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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言極是,衛某深有同感。憶及當年,你我英姿勃發,談笑間爭霸天下,那是何等的快意?何等的瀟灑?而今賢侄女都已長大成人,貌美如花,風華絕代,也就難怪我們會老了。”衛三公子嘴上應付著,目光卻始終注目著紅顏。他豈會不知紅顏對紀空手的痴情?事實上他未動先謀,早已想好了用紀空手作要挾,成為他們全身而退的法碼。
按目前雙方的實力對比,無論是功力的高深,還是人數的多寡,問天樓似乎都略處下風。衛三公子行事之前,當然不會看不到這一點,但他似乎算準了只要將紀空手製於己手,五音先生就不敢妄動,而事實也證明了他的這一算計十分精準。
“也許在我們之間,從年齡來看,確實老了,但衛兄的心態卻始終不老,三十年過去,這爭霸天下的雄心可是一絲都沒有改變。”五音先生笑了笑,神情間隱含譏諷,似乎是為衛三公子的偷襲作風感到不屑。
以衛三公子的身分地位,他以如此手段對付一個新近崛起的江湖後輩,這實在不是一件什麼光彩的事情,是以他的臉色也微微一紅,道:“音兄過獎了,但衛某肩負復國重任,自有不為外人所道的苦衷,因此這三十年來,無論悲喜,從來不敢妄自菲薄,更是不敢有過半點鬆懈。此次前來,對登龍圖亦是勢在必得,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既想出人頭地,行事難免有所偏激,若有得罪之處,還請音兄多多包涵。”
“衛兄如此坦誠,可見是真小人,而非偽君子。行事作風依然不失大師風範,五音實在佩服,只是今日事情既然出了,終須有個了斷之法,衛兄不妨談談高見,免得你我干戈相見,傷了和氣。”五音先生看了看一臉緊張的紅顏,心痛女兒,便迅速提出瞭解決之道。對他來說,登龍圖只是身外之物,得與不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紀空手不能因此而受到傷害,因為他牽繫到自己愛女一生的幸福。
“音兄果然爽快。”衛三公子有一種狡計得逞的快感,只是不露形色,淡淡地道:“其實是真小人也好,是偽君子也罷,衛某並不看重這些。一個人的行事善惡,孰是孰非,百年之後,自有後人評說。衛某既然承音兄看得起,將我歸於真小人一類,我也就不客氣了,只想向音兄討得一句話。”
五音先生微微詫異地道:“請講。”
衛三公子道:“我聽說這位紀公子乃是賢侄女的心上人,武功超群,精於謀略,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是以不敢過分得罪。何況我此行前來,志在登龍圖,所以若非情不得已,絕對不敢與音兄為敵,這一點還請音兄放心。只是古語有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雖有心放歸紀公子,卻又恐他一時翻臉,與我為難,是以想請音兄一個承諾,可以讓衛某攜門下弟子全身而退。”
五音先生情知這是最佳的選擇,雙方一旦動手,就將是兩敗俱傷的局面,而且根本不能保證紀空手的性命,但他還是遲疑了半晌方道:“難道衛兄不怕我出爾反爾嗎?”
“音兄乃何等人也,豈如衛某這等真小人?是以你的一句話,勝得過別人的萬句盟誓。”衛三公子刻意貶低自己,抬高五音先生,這等行徑確有小人之風,卻絲毫不以為意。在他看來,只要能夠達到目的,無須顧及臉面身分,更要不擇手段,這種心態放之於亂世,的確是不錯的生存之道。
五音先生看了看紀空手,又看了看紅顏,沉吟半晌,正要答應,卻聽得紀空手緩緩說道:“這位衛先生不愧為一代梟雄,能屈能伸,讓人佩服,只是你可曾聽過這麼一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雖非君子,但今日之辱肯定要報,希望衛先生不要後悔才是。”
衛三公子眼現一絲詫異,道:“你的確是有些與眾不同,不過承蒙你提醒,我卻還是想冒一冒險。因為我和音兄心裡只怕都有數,如果此事不能和平解決,一旦雙方動起手來,只怕難有了期。我更記得這麼一句古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是以,我不當鷸,亦不是蚌,也就沒有必要為了這點小事與音兄大幹一戰了。”
“那我就無話可說了。”紀空手回過頭來,看了看韓信,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他的笑中自帶三分寒氣,韓信一見,惟有心驚,他似乎讀懂了紀空手這笑中蘊含的無限恨意。
衛三公子好似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對紀空手的動靜瞭如指掌,淡然道:“你不必怪他,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人各有志,何必強求?就像我在作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也在考慮放你的利弊。對任何人來說,多了一個像你這樣的大敵,都將是一件十分頭痛的事情,可是此時此刻,我已別無選擇,縱是放虎歸山,我亦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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