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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宸興和許心怡的墓碑不在一處,許航將貢品分為兩半,和張硯一分別去祭拜自己的家人,張硯一隻是木著臉把東西放好,看著墓碑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他回頭遠遠的看著許航正拿著抹布把墓碑擦拭乾淨。
照片上的許心怡依舊笑靨如花,她以前最怕衰老,如今倒是終於讓美麗定格了。許航把帶來的貢品一樣一樣的擺好,最後把一角蛋糕放在中間。
媽,好久不見了。
真快,轉眼一年過去了,因為要照顧張諾,我沒有時間經常來看您。對不起。
我過的很好,謝謝您把弟弟留給我,讓我以後的人生不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他很好很乖也很懂事。有他在,我也很好。
媽,您要保佑他,保佑他健康快樂,保佑他不因為沒有父母在身邊而自卑;我會保護他,保護他無憂無慮,保護他因為有我在身邊而堅強。爸爸那邊的那個人是張硯一,是爸爸親生兒子,他之前是來跟我爭奪張諾的撫養權,雖然以後怎麼樣我也不知道,但是至少現在,他和我一樣,竭盡所能的照顧寶寶愛護寶寶。我跟他,我們會守護寶寶平安長大。
媽,您安心吧。
今年的冬天倒是格外冷,兩個人在墓地站了一會兒就覺得渾身都被寒風打透了。張硯一沉默的等了一會,走到許航後面說:“走吧。”
墓園安靜無比,年前來祭拜的人很少,大約是都忙著準備過年,畢竟,逝者的生活定格,生者的生活還要繼續。
張硯一和許航並肩走在墓園裡面,滿眼望去,蒼松翠柏下面,一行行一排排的墓碑嚴肅整齊,倒是像是訓練有素計程車兵,捍衛保護著地下人的安全。
墓園很大,也空曠。大約是為了以後增加墓區準備,墓園裡圈了很多地,暫時荒廢著,加之是冬季,地面只留著一片焦黃,光禿禿的樹枝上偶爾停駐一隻寒鴉,有些風吹草動哇的叫喚一聲,就飛走了。
兩個人到祭祀的地方去燒紙,張硯一從來沒有見過這些,以前許航倒是跟著母親給他都沒見過面的外祖父母燒,許心怡膽子大,讓許航站在旁邊,自己像是神婆一樣嘰裡咕嚕的唸叨一些話,邊說邊燒,許航站在旁邊看著,儘管並不十分害怕,眼神卻依然一刻也不離開許心怡。
如今就剩下自己,對於母親做的一切都要接手繼承,摸索前進。許航點燃了火,一張一張把那些紙製品燒掉,跳躍的火苗像是寶寶生日蛋糕上的蠟燭,那麼狂妄明亮,張牙舞爪的霸道的不可一世,遠處傳來幾聲鞭炮響,大約是什麼人過世了,親人在焚燒花圈。爐火中煙霧瀰漫,火光舔舐上最後一片紙錢,紙錢彎曲猙獰,慢慢的化為灰燼,幻滅了。
生命終止,生命開始。世間萬物不過爾爾,只是人類多了一份感情,多了一份思想,僅此而已。
祭祀焚紙,空氣中都瀰漫著菸灰。兩個人灰頭土臉的出來,在路邊拍拍打打。張硯一開著車,看見許航似乎一路都若有所思,他本來也不擅長說話,更不要提安慰別人,他看著許航沉默的臉,正在努力措辭,許航突然說:“不要直接回家”
張硯一恩?了一聲。
許航看著窗外,鼻腔裡還是煙火的味道:“咱們倆找個地方洗個澡,溜達溜達,晚些時候再回去吧。”
張硯一知道他是忌憚寶寶,怕在墓地帶著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回家,於是點點頭:“我知道個不錯的地方,走吧。”
車子一直開,許航微微偏頭看張硯一菱角分明的側臉,濃密的睫毛遮住眼睛,讓人看不透情緒。
張硯一領著許航到了一個生態園,外面看著寸草不生,蔬菜大棚基地一般。進去之後才眼神一亮,裡面豁然開朗,像是個世外桃源,簡直讓人產生從寒冬臘月穿越到春暖花開的錯覺,外面的寒冷被狠狠的阻擋住,不留一絲縫隙。
屋子很大,一眼望不到邊界,根本沒有身在室內的自覺,頂棚很高,抬頭望去,只覺得天上人間,並沒有遮陽頂。廳中青磚光滑可鑑,室內栽培著各種熱帶植物,彷彿置身於雨林一般,奇花異草爭奇奪豔,人工湖蔓延著半個園子,與地面青磚錯落有致,相互輝映。
長廊裡,漆著透明度極高的鋼化玻璃,河流從下面穿過,低下頭就能看見錦鯉在腳下游來游去,彷彿置身於水裡,植物從中,兩隻悠閒的孔雀走來走去,不時抖抖尾羽,撩起眼皮毫不認生的打量著過往的來客。
許航幾乎立刻就喜歡上了這裡,頗為沒見過世面的左顧右盼:“你還知道這麼個好地方呢?”
張硯一說:“後面有個人工溫泉,去洗洗乾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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