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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幹什麼,你不是看到了嗎?”我笑得很坦蕩,只是尚在拉攏行李包拉鍊的手微微顫抖著,似是要迫不及待地洩露我極想掩飾的不安。
“丁衍琛,你又鬧什麼!”顧春暉臉上皺巴巴的,眉頭蹙得更緊,一邊喝斥著一邊走進來一屁股坐到我床上,疲態盡顯,像是累極了。
這倒反而讓我胸口驟然揪緊,略一猶豫從桌子上倒過一杯水遞到他面前,不自覺的就放緩了口氣:“很累嗎?春暉,我沒有鬧什麼也不想跟你鬧。”
他募然抬頭,目光如梭劍直直指向我的眉心,忽然笑了,“這還是你第一次這樣心平氣和的叫我名字。”
我頓時沒了脾氣,挎下雙肩說:“流氓,我時時刻刻叫你流氓你就高興了是吧!水還要不要!”
他一手接過水杯一手伸過來拉住我手腕,“過來陪我坐一會。”
我想推他,卻被他牢牢的給拉入了懷裡,攔腰抱著,“別鬧,我很累,陪我坐一會。”
不知怎的,我心裡突然湧起一陣柔軟,一時間沒有反抗,任由他摟抱著。在我面前,他雖然沒有十分堅硬,或者青春活力四射,但從來都是他照顧著我,鮮少出現疲累的姿態。
“怎麼了?”精神頭還沒反應過來,我的嘴上已問出心裡所想。
他將我推開,盯著我的眼睛漸露出無奈的笑容,“你,不要總跟我作對,我就不那麼累了。”
那話讓我皺眉頭,我退開一步離他遠遠的,怒從中來,“你少汙衊我,在你的觀念裡,從來都是我的錯,你做什麼都是對的,這種思維我接受不了。”
你可以一邊揹著我相親,一邊心誓坦坦的跟我表白,我做不到,所以你這種思維我接受不了。你從來都說我就是個孩子,喜歡跟你撒嬌跟你鬧,你錯了,也許撒嬌是尋求慰藉和溫暖,然而我的不滿和失望在你眼裡卻堪堪成了鬧脾氣。顧春暉,原來,在你眼裡,我是如此差矣。既然這樣,性格不契合的兩人不如早早分開,才是正道。
他別開眼,瞬間轉回時嘴唇微掀,又將即將出口的話吞了回去,終究低低嘆了口氣。
少頃,站起身來又想拉我的手,被我一個側身躲開。
他苦笑,語氣溫柔而無奈,“衍琛,我真不懂你。”
“是嗎?”我勾起嘴角,心裡憋得慌,“那最好,我們分開正巧又多了理由,足夠了。”
“你一定要這樣噎我嗎?”他變了臉,若隱若現的苦笑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蹤,眼神閃爍,嘴角抿得緊緊的,陰晴不定的性格,是他發怒前的徵兆。
我這人一向膽小欺軟怕硬,一見他這樣,心裡立即搗鼓了起來,趕緊退後一步,“不,我沒有要跟你吵架的意思,我只是在跟你談。”
“你不要無理取鬧!聽好了,丁衍琛,你說的話我一概不認同。”他指著我,終是放了狠話,眼神充滿了戾氣。
我用眼角肆意觀察他,突然發現一個很有趣的情景,只要他一生氣,眼神就會充滿戾氣,似乎發狠一般,卻完全不同於別人的渾濁,十分清澈幽深。不能否認,他和顧沉康不愧是兩兄弟,連眼神都那麼相似。恰巧,這樣的神氣是我喜歡的型別,強硬,剛毅,倍兒有男人味。這一秒,我聽見了我心碎迷茫的聲音。
“是不是我不回來,你招呼不打一個就這麼走了?”顧春暉大概是見我發愣,走過來一把奪過我手裡的行李包,諷刺地說。
我冷哼,任由他奪去,“用得著跟你這麼道貌岸然的男人報備嗎?”
顧春暉洩氣般撫額,末了重重嘆了口氣,上下襬著手刀,咬著牙縫狠狠地道:“丁衍琛,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介意什麼!就沒見過你這麼傻的女人。”
我心裡咯噔一下,“我傻?行啊,你的意思是我就該呆在這裡任由你擺弄?”
他突然笑了,搖頭擺腦,樂不可支般。反而把我弄懵了。
“你笑什麼?”我惱怒地質問。
“笑你一根筋。” 他道,眼裡的笑意越發明顯,走過來將雙手置於我雙肩上,“不過,你這樣的反應,我可不可以認為你很在乎我?”
“你說什麼呢!”我抖落他的手,想跳離他幾步之遠,卻被背後的桌子擋住了去路。
“衍琛,別忘了,那天我的相親物件是誰。” 他索性斜倚在桌前,將我的去路堵得更死。
我終於明白他在笑什麼,他眼裡的篤定是什麼,“那不一樣,我去相親是被逼的,若非幾月前就定下的事,我何必浪費自己的時間。”
“是嗎?我倒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