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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命把守此關,自然不會叫契丹人如意。想來大家不用本都再過多解說契丹人的兇殘罷?”
這個訊息,城中百姓原也是聽過的,但都是來自於一些從北面逃難來的流民。實際上,黃澤關無論是百姓,還是官軍,都不信契丹人真敢從太行山東道殺過來。
畢竟,山東道有太行群寨的人馬,還有彰德軍人馬。無論是哪一路,也不會許他們自這條道過的。
但幾天前,逃難來的流民忽然增多,也帶來了確切訊息,安國節度使降了契丹,其下轄的數州,都有契丹軍隊進駐了。聽說幾日來,安國節度下轄數州三十幾縣,全都遭到契丹鐵騎的洗劫,百姓家破人亡的無數,背井離鄉,向南逃竄的更多。若不是這幾日太行群寨人馬出動,攻打黃澤關,恐怕此刻黃澤關前早就被流民擁堵了。
如今藍巾盜去了三河口,恐怕過不了幾日,便會有大量流民要湧到黃澤關,向南逃難去了。
黃澤關的百姓,大多還抱著僥倖的心理,認為契丹鐵騎根本過不了太行群寨和彰德軍這關。但昨日藍巾盜忽然破關,官軍竟然不堪一擊,棄守黃澤關,也向三河口鎮逃去。藍巾盜破關之後,又開始大肆搶掠,然後也湧向三河口。盜匪們一改往日只是來城下打秋風的做派,就連黃澤關兵馬都監黃鳴都死於非命。
這一連串的變化,徹底讓黃澤關的百姓恐慌起來。如今康龍的一席話,徹底讓他們去除了最後一絲僥倖心理,他們如何不害怕?
眾人再次炸開了鍋,一時間恐慌的情緒在所有人心裡蔓延。闔城百姓,哪個沒經歷過契丹人的洗劫殘殺呢。契丹人在他們心裡,簡直如同魔鬼一般的存在。
議論紛紛的人群,好半天才被李默壓止。康龍暗暗點頭,看來這李默老人,在黃澤城中的確威望很高,在這種情況下都能讓眾人安靜下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康都監,你剛才問咱們,是想活還是想死,不知怎講?莫非都監大人有何妙計,能解黃澤關之危?”李默眼睛已經睜開,面上也有些急切之情了。
康龍點了點頭,道:“不錯,本都正是有解黃澤關之危的決心和打算,這才要問大夥,是想活還是想死。李老,若大夥信得過本都,先各自回去,午後派代表來官署,本都自會詳細安排解圍之策。不過這些藍巾盜卻要按照本都的方法來處置,這便是本都說的想活之路。若是大夥認為本都不能保黃澤關周全,儘管拖家帶口,逃命去,本都也不阻攔。當然,這些曾傷害過你們的藍巾盜匪,本都也交由你們處置。不過你們能逃到哪,是死是活,本都可就不會管了,如今各州遍地狼煙,想必逃到哪也不會有活路。這便是想死之路。不知李老和諸位鄉親,如何打算?”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起來。康龍說的確是事情,若真舉家逃難,無論逃到哪,恐怕都沒活路。如今的大晉,可是遍地狼煙,即便那些暫時沒有戰事的州縣,各鎮的節度使也封鎖了驛路官道,肯定不會放流民入境的。待在黃澤關興許還有一條活路,若出了黃澤關,是死是活,那就只有老天爺知道了。
李默思索了片刻,有扭頭和眾人裡幾個在黃澤關有威望的耆老商議,不久之後便有了定議。
“都監,咱們想知道,你這次帶了多少人馬來?又是哪路的官軍?”
康龍笑了笑,並未回答李默的話,而是轉頭看向手下的五百兒郎,忽然高聲喝道:“兄弟們,黃澤父老想知道咱們是哪路兒郎,能不能保住他們的安危,你們怎麼說!”
“大晉皇家親軍誓與黃澤共存亡!”五百親軍全部高舉刀槍,齊齊吼道!一連三次巨吼,聲震全城,就連城內角落裡躲在斷壁殘垣下的百姓,也聽的清清楚楚!
這是何等軍威!這是何等威武雄壯,鐵血激盪的誓言!
城中的百姓,受這股氣勢的激盪,直覺鼻子酸酸,有某種液體想順著眼眶流出來。
以前可從未有哪路官軍在官署前發出如此激盪人心,鐵血昂揚的誓言!
就連跪伏在廣場上的數百名藍巾盜,一個個也慚愧的低下頭去。他們雖然是盜匪,可卻大多是被逼的活不下去的百姓,若是有吃有穿,誰願意去過把腦袋別在褲袋上的勾當?
李默非常吃驚,瞪大了渾濁的老眼,雙手有些顫抖,他想說些什麼,可發覺喉嚨發澀,竟什麼也說不出來。
康龍滿意的點點頭,卻又笑了笑,心說,先別忙激動,真正激動人心的還在後面呢。他突然雙腳在地上一蹬,身體驀地拔地而起,凌空後翻,巨大的血狼刀趁勢拔出,在朝陽下泛出清亮之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