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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讓你入土為安。年年清明,都有很多風塵女子到你的墳上,為你獻上心香一炷,並且還形成了“吊柳會”的時尚。彷彿不如此,就算不得鐵桿的“柳迷”!
這事要放到今日,奢望有人替你送終,休想了。在你沒錢的時候,仍還有一兩個紅粉跟著你,你不美死,也要被別人羨慕死,被同行的妒火燒死,或者就要被小報上鋪天蓋地、洶湧不斷、連篇累牘的口水淹死!
柳永,你用自己特有的方式紅透“自古繁華”的都市,偏僻的鄉村,你填的詞有著驚人的傳唱率。可是,你仍然窮困潦倒,一貧如洗,竟沒為自己餘下幾兩裹屍的銀子。哪像我們現在的某些名人,僅憑一兩首歌就可以腰纏萬貫,奢享終身!
替你柳詞人叫屈呀,只恨生不逢時。說大宋的世態太炎涼了吧,可最後還有幾個青樓女子為你收屍。說今天,已算是高度發達了吧,誰要是淪落到你柳永這種死法,又有誰能主動地為他伸出援手呢?
柳永,你的不幸我們暫且不議。當很多不幸,很多麻煩不斷糾纏著你不肯離去的同時,你又有很多的幸。而最令我們羨慕的,還在於你以自己的實力,贏得了一大批鐵桿的“柳迷”,時時激勵你在那個時代將自己的才華有幸地發揮到了極至。你的幸還在於將近千年的時光淘洗之後 ,仍然還有如我一般的“柳迷”在痴迷地品味著你為我們留下的不朽的旋律!
你的成名走紅實屬不易。想想我們今天那些走紅之人,可謂絞盡了腦汁,費盡了心機,花樣天天翻新:靠緋聞炒作的,傍富翁、富婆包養金錢鋪路的, 假名人之名暗渡陳倉的,靠鐵權人物的鐵拳開路的,借奇招怪招搶人眼球的……總之,一切凡能助他(她)成名的皆掠來為己所用。當然,也不乏靠自己的實力打拼而聲名鵲起、紅遍大江南北、五湖四海的!只是這條路太過艱辛,令很多躊躇滿志之人望而卻步,知難而退;令很多人心力憔悴,萬念俱灰,遺恨終身!
柳永,你仰仗的就是自己的實力,仰仗的就是自己的創造力,作品的神奇魅力,以及你由此而結下的緣份!試想想,在那個交通阻滯,音訊塞閉,靠口目相傳的時代,你能紅到如此,真是匪夷所思。就是我們現在的那些名人,要紅到如此地步也是一件難事。柳永,你為我們創造了一個難以逾越的奇蹟!
柳七,你說:“明代暫遺賢,如何向?”一個“暫”字頗有些耐人尋味。其實,你心底裡、骨子裡仍不死心。潛意識裡仍希望有一天捲土重來,金榜題名,蟾宮摘掛。
柳七,你說:“未遂風雲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其實,你已經在負恨論得失了,你已經決定負恨而去了。於是,才有了“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你若從心底裡就賤視“浮名”,你就不會心急火燎地趕去參加仁宗老兒搞的那個人才選拔考試;就不該在前次考試不中的情況寫這首發牢騷的鳥詞。以至於這次考試之後,被你惹惱的皇帝老兒耿耿於懷,哂斥你“何要浮名”,於是,故意將你黜落,看你又奈他如何!據說,你最終還是脫離不了科考這條生活軌跡,於是改名再去應試,遂中進士,卻仍沉淪下僚,始終都沒有輝煌過、燦爛過。落得個無錢裹屍的淒涼結局!
柳七,說到此,請允許我借你發揮幾句,若有不當,敬請大人大諒,不必再填首《鶴沖天》的續詞來斥我的虛妄與斗膽!
文人自古如此。他們大多自恃有經天緯地之才,有平天下安社稷之能。可是,現實卻始終同他們過不去,不可能將他們悉數盡淨地趕上戰馬或者納入政壇的高層,那裡不需要他們的斯文與酸腐,不需要他的小肚雞腸!現實在選擇一批的同時,自然也就告訴你們,你們之中的大多數人,將到此止步,不得不接受淪為庶民百姓的現實。殘酷的實現安頓不了那麼多能寫兩句呻吟的人。再說,誰又能說那些手屋重權的人都是蠢才無能之輩呢?他們大多都是登科及第而平步青雲的。他們的肚子裡大多都還裝了幾滴墨水,無論他們是賢臣還是奸佞,他們大多掌握了為官之道的精髓。這也可視為一種才能,一般的文人有嗎?
一般的文人只會自怨自艾,怨天尤人。自視被社會所棄,淪落為這個社會最不幸的人!我要說:落第落魄的文人們,你也不要以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能做幾篇足可傳世的文章那才是你的正事!我不是文人,我也沒有要貶低文人、賤視文人的意思,我怕早已謝幕的文人們又湧上前臺來與我對峙,口誅筆伐,群起而攻我的話,我的招架之力也會喪失。相反,我對那些不幸的文人,抱著極大的同情。因為,你們活著的時候,就痛飲了人生的諸多不幸,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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