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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主樓和副樓之間的連線石橋上,穆恩抬起頭。天sè已經隨著夕陽沉入大海前最後的光芒收斂,而漸漸暗淡。
城堡外,數以百計的斐烈騎兵策馬奔行。如林的騎槍閃著寒光,斐烈軍旗隨風獵獵作響。
更多的斐烈士兵已經在遠處紮營。一顆顆大樹被放倒,一棟棟xiǎo樓的石牆被拆下,前後短短一兩個禱時,成片的帳篷和爐灶就已經在樹幹和石頭圍成的營牆內立了起來。步兵騎兵進進出出,或接替防禦,或調動部署,秩序井然。
眾人無聲地看著已經將城堡圍了個水洩不通的斐烈軍,一時沉默著。
“喬治大人,斐烈人大概會在什麼時候發動進攻?”穆恩一手扶在石橋nv牆上,一手握著xiōng前的十字架,手指緩緩摩挲著。
“穆恩修士,”喬治凝視遠方道,“這些斐烈人從山區繞道而來,沿途經過的地方多是叢山峻嶺。不可能攜帶攻城器械。所以,我們今天還算安全。如果我估計得沒錯的話,斐烈人應該會連夜打造攻城器械,在明天中午或傍晚發動進攻。”
“以你看來,”穆恩環視城堡,毫無感情的目光從城牆上嚴正以待地士兵和幫忙搬運石塊木頭油罐的平民們身上掃過,“我們能支援多長時間?”
“很難說。”喬治微微皺了皺眉頭道:“憑大致判斷,斐烈投入到這裡的騎士至少超過一百人。騎兵部隊恐怕已經上千。這些人攻城的話,或許還不足,可要把我們困死在這裡,倒是足夠了。就是不知道,他們後面還有沒有補充兵力。”
“從山區以騎兵部隊繞行,攻佔一個港口,”穆恩冷笑一聲,扭頭看著喬治,“喬治大人你會覺得他們沒有別的意圖嗎?”
喬治略一思忖,隨即醒悟過來,“您是說,斐烈海軍艦隊!”
穆恩點了點頭道:“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斐烈人應該會很快透過戰艦運送步兵過來,畢竟,憑這麼一點人想要在盧利安行省站住腳,實在太困難了。斐烈人的騎兵再厲害,也不可能完成這樣的任務。”
聽到穆恩的話,喬治和身後的騎士們一時間都變了臉sè。
穆恩是一位文修士。
這種人在教廷中相當於世俗中的幕僚智者,本身沒有什麼戰鬥力,能否得到上官的器重,全憑其眼光和智力。
穆恩雖然算不上教宗的心腹,可能夠憑藉文修士的身份成為教宗手下的一員,其見識和智力比之普通人恐怕要高很多。
因此,沒有人懷疑穆恩的推測。
事實上按照喬治等人的經驗來看,這幾乎就是肯定會發生的事情。只不過,從遭遇斐烈人到現在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快到他們還來不及仔細思考罷了。
一時間,喬治等人嘴裡有些發苦。
說起來,作為教廷和教廷騎士團在聖索蘭帝國的成員,他們和這個國家並沒有什麼感情。甚至可以說,他們是最希望聖索蘭帝國皇室倒臺的一批人。
可是,教廷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當今教皇尼古拉斯二世雖然實力深不可測,卻已經是垂垂老矣。而下一代教皇,就會在三大帝國的三位教宗之中產生!
聖索蘭帝國的教宗大人,顯然不會願意成為一個滅亡的帝國的教宗,更不可能去做斐烈帝國教宗大人的手下。因此,無論如何,他們的利益都和這個國家捆綁在了一起,無法分割。
而更重要的是,按照大陸的騎士規則,每一名騎士,都有義務和責任協助自己所處的一方進行防禦xìng作戰。
也就是說,既然身在此刻的bō拉貝爾城堡,喬治等人就必須為城堡戰鬥。
原因很有兩個。首先,聖索蘭帝國遭遇的是入侵,其次,他們正好是bō拉貝爾城堡的客人。
就這兩條,已經足以將幾位聖教騎士牢牢地捆綁在bō拉貝爾這條船上。而一旦他們臨陣脫逃,甚至倒向敵人的話,不用聖索蘭皇室懲罰,單單是騎士殿剝奪他們的騎士稱號併發布通緝,就足以將他們打入十八層地獄!
這就是所有騎士之間公認的規則——如果有實力你甚至可以去作惡,但不能丟臉。對騎士來說,臨陣脫逃的罪名,就和強jiān這種骯髒卑劣的罪行一樣,遠比成為一個四處劫掠殺人雙手佔滿血腥的墮落騎士更加受人唾棄。
騎士是一個等級森嚴且有著嚴苛制度和準則的階層。
這個階層的人群和規則制度,同時構成了人類社會的核心基石。無論是平民,騎士還是大貴族,每一個人都要遵守。別說教廷不會願意去冒犯所有的騎士,公然挑戰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