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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過來的女人也附和著。

周文陽低著頭，在白菜炒肉的碗裡挑了挑，把肉絲挑出來，分著夾給了周老爺子和周淑華，自己也夾了一筷子，放碗裡後才說道：“好看呢，都是高樓大廈，市裡全都是水泥路，路上好多漂亮的車，路兩邊的店可漂亮，賣的全都是好東西，百貨大樓裝修的金碧輝煌的，裡面還有好多外國人。”

孫麗麗眼睛一轉，“是嗎？那陽陽你去百貨大樓裡買東西了沒有啊？”

“媽，你又沒給我錢，我哪有錢買東西。”

“那你不買東西進去幹什麼？”沈曉紅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她可是知道的，周老太太以前地主家出身，聽說他們家房子沒被拆掉之前佔著十幾畝地呢，現在去市郊區還能看到那些地裡的破磚亂瓦呢，她可不信周老爺子沒點私房錢。

“進去看看又不花錢，有的看幹嗎不看呀？那裡的東西都是有錢人買的，我看到有賣化妝品的，手指粗一根口紅就要賣幾十塊錢，把我賣了都買不起。”周文陽笑眯眯的說，瞄了眼孫麗麗手上掛著的一個布袋子，那裡面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麼，要知道孫麗麗可從來不會拿東西到周家。

“啥個？幾十塊錢？上次我侄女結婚去市裡的百貨商店買了只最貴的口紅，也只有十塊錢，幾十塊，嘖嘖，誰買得起啊！”沈曉紅嘖嘖兩聲，眉毛卻對著孫麗麗挑了挑。

李家離著周家大半個村子，孫麗麗一路邊走邊吃過來碗裡只剩下個底了，這會兒她又從周家的菜碗裡夾了幾筷子的菜飛快的吃完了自己的飯，然後也不等別人反應，站起來就往周文陽的屋裡走，邊走還邊說道：“陽陽啊，媽給你織了件毛衣，給你放屋裡啊！”

周淑華“啪”的放下了手裡的筷子，對著門口大聲說道：“陽陽啊，以後你可要記住了，沒有別人同意，千萬別亂進別人家的屋子，會被當做小偷抓起來的。”

聽到這話，那幾個跟著孫麗麗過來的女人都低下了頭憋笑著吃飯，全都知道這話是在說給孫麗麗聽的。

周淑華說的聲音響，孫麗麗自然聽見了，進了屋子就把手裡的袋子使勁扔在了地上，正打算插著腰罵回去，就看到衣櫃上貼著的周書言的照片，氣勢一下子低了下去。孫麗麗站在屋子裡頓了幾秒鐘，然後半閉著眼睛開了櫃子門，檢視了一下里面的東西，見裡面只有一些舊衣服就又轉頭去開書桌的櫃子和抽屜，見裡面都沒有便彎著腰去看床底下。

孫麗麗查完床底下，發現這屋裡除了兩件周文陽的新衣服以外沒有多出其他的東西來，她有點失望的轉身打算離開，就看到周文陽抱著雙手站在屋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是個鬼啊，走路沒聲的，看什麼看，別擋住路。”孫麗麗對著周文陽是一點也不心虛的，拎起布袋子就要出去。

周文陽看著那還鼓著的袋子，問道：“媽，你不是給我送毛衣的呢？毛衣呢？”

“媽剛才看了看你衣服，你身體可長得真快，媽把毛衣織小了，回去給你改改。”孫麗麗把布袋子跨到胳膊上，蹭蹭蹭走出屋子進了廚房，拿了自己的碗筷就離開了，身後跟著幾個大尾巴。

“陽陽，她來做什麼？真給你送毛衣了？”等人都走後，周淑華關了院門問道。

“小姑，還能幹啥，不就是聽別人說我可能從廣州帶回來東西了麼，下午我從村裡打電話回來在橋頭就被她盤問了一遍，我對她我沒有錢什麼也沒買，她不相信唄。好在我提前把東西都放爺爺的壁櫥裡了。再說毛衣，從小到大我穿的毛衣毛褲，帶的帽子、手套、圍巾哪樣不是奶奶和你給我織的？就連根嬸那我都穿到過兩件毛衣呢，她那裡卻是一件都沒有穿到的。”周文陽一邊洗著碗一邊說道，孫麗麗連周書言都沒有幫織過衣服，倒是自己身上時常都會穿新花樣的毛衣，現在李家父子的毛衣也是她織的。

“嘖，我就知道她沒好事。”周淑華咂咂嘴，然後笑了笑，“對了，下週一你就要開學了，小姑給你買了一套新文具，你看看好不好，明天小姑再給你用牛仔布做個新書包，你看怎麼樣？”

“小姑，你幹嘛給我買啊，紙筆我都有，書包就舊了點，也可以用的，等我考上了高中你再給我買新文具做新書包就好。”周文陽笑著說道。

“買都買了，你就用唄，你要考上了高中，小姑再給你買一套好的，書包也買好的。”周淑華說道，收了侄子一套新首飾她總覺得手軟，不給周文陽點東西她過意不去。

周文陽也知道周淑華的性子，便沒再推辭，點頭收了周淑華給她買的新文具，還有一隻漂亮的鋼筆和兩本硬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