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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蜜小心翼翼的討好我,她說,“嫣然,我們真的不能回到從前麼?”
我不知道,我也無比懷念從前,單純沒有雜質的從前。
那一天,我從樓上下來,看到莞爾。
莞爾說,“丫頭,我們談一談吧。”
莞爾帶我開車兜風,他說,“你明明知道,羅蜜並沒有錯。”
“——我們只是,彼此想要的,對方給不了。”
“我想要安穩,平淡。而羅蜜卻喜歡追求冒險,刺激的生活。她想要的是一個能夠震撼她的人,而我做不到,就是這麼簡單。一段感情,就算結局不好,曾經投進去的感情都是真的,否則,結束的時候,就不會傷心。”
他最後輕聲喟嘆,“嫣然啊,不知道以後誰是那個會讓你傷心的人。”
我一個人在外面待到很久才回寢室,羅蜜謹慎的看我,我忽然伸手彈她的鼻子,燦然道,“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羅蜜歡呼,眼睛明亮。
她鄭重交給我一本書。
我莫名其妙問她,“幹嘛?”翻開線裝書頁,居然是班固的《漢書》。
羅蜜說,“我想起了一個人。”她翻開漢書,翻到《外戚列傳》,道,“你看這兒。”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那一行字。
“孝惠皇后張嫣……宣平侯敖女,母魯元公主。……高祖崩,惠帝即位,呂太后欲為重親,以公主女配帝為皇后,欲其生子萬方,終無子。
……及孝惠帝崩,天下初定未久,繼嗣不明。於是貴外家,王諸呂以為輔。……呂太后崩,大臣正之,卒滅呂氏。……獨置孝惠皇后,廢處北宮,孝文後元年薨,葬安陵,
——不起墳。”
我靜靜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從先秦到兩漢,有名的名叫嫣的女子,張嫣就是一個。”羅蜜瞧著我的神色道,“她的身世,和你的夢中情形也很相像。”
“我知道。”我的聲音冷靜而清晰,“夢到呂后的時候我就開始猜到了。”我抬頭,燦然而笑,“你不要忘了,為了這個夢,我查了那麼多資料,怎麼可能沒看過《史記》和《漢書》。”
我只是,在看到那個和我同名的女孩最後的遭際的時候,忽然之間覺得心如涼水。那麼美好可愛的一個女孩,到最後命運淒涼。而千百年後,因為特殊的因緣聯絡,我,感同身受。
那一刻,我站在那裡,只覺得外面的飛雪撲面而來,轉瞬之間,站成雪人。
那天夜裡,我做了最後一個夢,夢裡是漫天飛揚的大雪,大雪之中,趙王張敖因故繫獄,押解上京,魯元長公主在雪中奔跑,想要再送他一程。無數的宦者從官攔著,勸著,恭敬著,她的眼中,還是隻有憔悴失意的夫君。
趙王停下來,與魯元絮絮說著什麼,憐惜的目光掠過魯元已八月有餘的身子。終於咬牙,吩咐前行。
邯鄲郊地踩出多行腳印,魯元停在原處,失聲痛哭。
趙國翁主張嫣在有司護送的車行中抬起頭來,攏了攏身上的絮袍。先王夫人朱氏關心的抱住她,她在祖母的懷中抬起頭來,從前單純馨雅的容顏此刻一片茫然。
阿嫣。
我醒來的時候只覺心痛如絞,成長有時候要付出的代價太巨大。我憐惜那個年幼的孩子,猶如憐惜當年的自己。
“相親?”從莞爾口中聽到這個驚悚的名詞,我簡直以為他在開玩笑。“你開什麼玩笑,本小姐年輕漂亮聰明能幹,有什麼必要要相親?你不會是嫌我吃窮了你要把我給甩掉吧?”
“怎麼會?”莞爾努力的說服我,“實在是呂經理很好,我是為你抓住機會。”
“是哦?”我不憚以最濃重的惡意猜量他,“你不是一直說他是惡魔經理麼?怎麼這會又說他好話了?”
“其實他人並不壞,”莞爾尷尬道,“而且他年輕英俊事業有成性格不錯,尤其對寡母孝順。這次也是他媽媽覺得他年紀到了該結婚了,才考慮相親這種懶法子的。訊息一放出來,公司裡許多人都躍躍欲試想把自家妹妹女兒介紹給他。我要不是仗著上下關係還幫你排不上號呢。反正又不是見面就結婚,你去看看也好,最多不喜歡就不理他麼。”
我摸摸下巴,狐疑道,“那就去相相看吧。”
我想去看看,莞爾口中的極品好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莞爾定的地點是城中一家聞名酒樓,因附近路面在維修,計程車將我放在兩條街外。
下車的時候,忽然想起忘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