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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如意初出生地時候,粉粉嫩嫩的可愛,他跌跌撞撞的跑過來,抱著我的腳奶聲奶氣的叫爹爹。
我盼他。萬事如意。
如意漸漸長大,喜怒哀樂鮮活而又分明。如意,你想要什麼呢?如意沒有答。可是男孩子,都是想要功名江山的,父皇有萬里江山,願留於你。如意很聰明,無論什麼學問,一學就會,只是年紀尚小,沒有長性;如意不知世事。發起脾氣來也曾仗死過幾個宮人,男孩子麼,怎麼能怕見血?父皇的萬里江山,可不就是這麼一路殺出來的?
盈兒他不像我。其實他也不像他地母親。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像著誰。他的父親不信仁義,他的母親心思狠決,卻偏偏養出來這麼一個良善仁義的兒子。
良善有什麼用?仁義有什麼用?但凡劉三是個良善仁義的人,早在那秦末亂世之中默默無聞的死去,如何還有如今這個天下至尊的皇帝?滿朝的文武百官,又有哪個是吃素的?你若沒有一點手段,如何能彈壓的住他們?如果將大漢比作一駕駟馬拉著地馬車。皇帝就是那駕車的車伕,朕費盡千般心機,才勉強駕馭住這些傲誕驚馬,若由慈弱如盈兒來駕,可不正要客反侵主,車毀人亡。
時光流逝中。朕慢慢老去。朕滿心歡喜的看著如意慢慢長大,卻忽略了在朕不曾見的地方。盈兒也漸漸長大了。
戰場是最優勝劣汰地地方,也是最能讓人成長的地方,十六歲的盈兒親自向朕請命披掛上陣,歷時三月,最終擊潰英布。利劍微微出鞘,就再也掩不住鋒芒,雛鳳引頸長鳴,其聲清越勝於老鳳。
騎著戰馬回到長安的盈兒,朕瞧著,終於有了一個男人的擔當。為什麼會這樣?朕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某一剎那,拍著大腿明白了,
那個一直被朕嫌棄著的盈兒,朕對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漢二年那年。
那一年,夏侯嬰架著馬車在煢陽大道上逃逸,後面的追兵鐵騎踏踏地追過來,朕驚慌失措,欲推滿華和盈兒下車
兒子雖然重要,但若老子都沒了,還要兒子幹什麼?盈兒顯然嚇壞了,他被滿華抱在懷裡,懵懵的不知所措。
那時候老子就惱了,媽的,老子的兒子,老子要推你下馬車,你連指著老子的鼻子罵一句的膽子都沒有。
雖然那時候他若真鬧了老子也會嫌心煩,甚至踹他一腳,但是他連哭都不得哭一哭,老子心裡又隱隱憋氣。
最後一雙兒女輾轉得回,相對地時候偶爾客氣地很,可是心裡,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他。他怎麼樣,在朕心中,都忘不了馬車上那驚懼不知所措的眼睛。
朕並不想面對那雙眼睛。
而朕坐於安逸長樂宮中,恍惚聽著他帶回地金戈鐵馬之聲,忽然開始覺得,朕漸漸蒼老了。
盈兒蛻變成一個男人的時候,如意還只是一個孩子。
盈兒威信日增,朕要如何才能實現對戚懿的承諾,換易儲位?
呂家不答應,留侯不答應,孫叔通不答應,周昌不答應,盈兒在殿下抬眸望著朕,他的眼光告訴朕,他也不答應。
偌大一片漢土,除了朕捧在手心的戚懿,竟沒有一個人答應朕廢黜盈兒,改立如意。
那日裡,朕於長樂宮設宴,宴請群臣。盈兒攜人入宴,朕問他,他身後的四位白髮皓首的老人是什麼人。
盈兒笑著說,“是商山四皓。東園公……”
朕吃了一驚,召此四人來問,“昔日朕起事時,登記後,都曾遣人去請四位賢人出山助朕,四位皆推之老朽不肯出山。如何如今卻肯效忠太子?”
東園公唐秉不卑不亢的稟道,“陛下慣輕儒生,而太子禮賢下士。故效於太子也。”
朕喝了一杯酒,然後揮揮手,讓他們退下了。
戚懿察覺到朕的情緒。捧著卮酒,小心翼翼地看著朕。她的手纖纖,她的肌膚是好看的微蜜色,發如流雲,一雙眸子淡蕩春光,瀲灩生波。朕掬起了她的發,指著那四個老人地背影與她道,“瞧見了麼。那就是太子的羽翼。太子羽翼已成,已不是朕可以隨意撼動的了。”
“不過是四個糟老頭兒。”戚懿她不懂,她只以為朕在和她說笑,嗔道,“哪有那麼嚴重?”
“是啊。”朕感慨,“他們不過是四個老頭兒,可是這四個老頭兒背後,站著朝堂上的大臣和天下的民心。”
戚懿伏在朕膝上哀哀痛哭,一雙眸子又是怨,又是憐。“陛下不是皇帝麼?為什麼,做皇帝的,連立哪個兒子做太子都做不了主?”
“是啊,戚懿。”朕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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