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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中軍營中算上伙頭馬伕也不足四千人,”他仰臉問斥候,“叛軍有多少人?”
斥候愣了一下,“沒看清楚總有一兩千人。”
是三千人馬。
英布行的。是釜底抽薪之法。
他知道,若是再這麼和漢軍僵持下去,縱然自己驍勇當世無敵,最終卻不免落個身敗族誅地下場,唯有行一遭險棋,拋下淮南數年的基業,帶著最精銳的二千八百人馬,從不知名的小道穿過漢軍陣地,像一把錐子一樣插向漢軍的心臟。
太子劉盈中軍。
天色將明未明,空氣彷彿忽然粘滯。帶著滾滾黑色黑色濃煙地烽火從營中燃起,筆直直透天際。
“殿下,”眾人穿行,腳步踢踏的中軍帳中。張偕急急勸道,“趁叛軍還沒有到眼前,你避一避吧。只要能避到最近的城中,英布就鞭長莫及了。”
“不。”
松脂燃燒的熊熊燈炬之下,劉盈微微一笑,仰起頭來,聲音如切金斷玉的堅決。昏散的卮燈反射出甲冑的精光,耀的人眼一顫。精光之下。少年眸光清亮逼人。
“中軍帳中人馬雖不多,但英布潛行而來,人數更少,”劉盈按劍疾行,回過頭來,“為什麼是孤要避?而不是他要避?”
“話雖如此。但殿下不能出個萬一。而英布驍勇善戰……”
“我北地之軍也不是吃素地”劉盈猛的揚眉。
“阿偕,孤素日讀兵書。也知道,行軍打仗,講究的是一個士氣。孤若避走,則我軍士氣盡喪。叛軍卻是破釜沉舟,一路追擊下來,只怕未到邊城,已是死傷過半。”他將手牢牢按在腰間劍上,彷彿聽見金戈之聲,“不若留在此處,好好交戰一場,勝負還在未知之數。”
哪個少年心中沒有一絲半毫血氣?張偕沉默半響,一時心頭閃過種種計較可能,最終卻霍然抬頭,“諾。”
“就依殿下,可是殿下要答應臣,一定要保自身安好。”
“那是當然。”劉盈清朗的笑聲,“孤還想看著英布老兒束手就擒呢。”
“淮河烽火。”
偌大的邊城在靜夜中森森峙立,淮河烽火的訊息傳到宴飲方酣的守將耳中,驚落了手中杯盞。急急衝向城頭看遠處中軍大營孤煙烽火,神情凝重,“太子中軍帳。若是太子出了事,這天下,還不得翻過來。”
“淮河烽火。”
帶著五千人馬剛剛踏上淮南領土的舞陽侯樊噲在馬上回過頭來,倒抽了一口冷氣,面色煞白。
“悔不該俺老樊貪戰,臨行前皇后千叮萬囑將太子安危與呂氏一族交託於我,若是,若是太子有個萬一,不必別人,我都得自個跳進這淮河了結了自己。”
“淮河烽火。”
在六安城下鏖戰的太尉周勃赫然皺起了眉,瞪著眼前搖墜欲下的城池,咬牙切齒。
眼看,這六安城就要攻下來了,卻偏偏出了這一出。
“退。”周勃揚手果斷道。
“太尉,”左右從官不甘心道,“再給我一個時辰,不,只要半個時辰,這六安城就可以打下來了啊。”
“你懂什麼呀?”周勃發狠吼道,“只要中軍沒事,這淮南六郡就放在這裡,又不會動,終有一日會成我漢軍囊中物。但若太子為英布所擒,”
他蒼涼道,“我周勃這半生功業,也許就盡數賠在這場戰裡頭啦。”
“回軍。”
淮南烽火從淮河南岸傳遞出去,經一處處烽火臺,從戰場傳到了帝都長安。聞此訊息。魯元長公主當即昏倒不能起身,便是半生殺伐地呂皇后,一剎那間,也是手抖的連杯盞都拿不住。
“盈兒。”
呂雉合掌祈求蒼天,“我呂雉半生艱苦。從未求過天。但如今,我求你,將我地盈兒還回來。為此,我情願”堅毅的頰上,一行蒼涼清淚滾滾落下。
一片烏雲飄過,遮住清冷月光。東方已經現出些許魚肚白,天上還掛著幾顆星子,閃著微弱地光。
在一般人睡的最熟的時候。已見得輪廓地淮南軍停步在漢軍營外,千餘人只有革一聲輕整落聲。
在極近的距離外,主帳中不過點著幾盞燈火,不是特別森嚴,也不是特別懈怠。
驀聽得營帳中傳來咚咚三聲戰鼓,頃刻間,漢軍殺伐震天,無數箭矢從營中射出。竟是漢軍先發動的襲擊。
百二十步開外,弓箭沾身已是無力,除了射到面目臂膀之上。並無太大損傷。淮南叛軍變生肘腋,不愧為天下精兵,不慌不亂,迎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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