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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兒子身上無自己剛毅地同時,她已經習慣了自己說了什麼,這個兒子便聽命去做的日子。忽然有一天,他來到自己面前,對自己說。“我想怎樣怎樣。”她既有一種兒子終於長大的欣慰之感,更多的卻還是失落,彷彿那個一直在自己庇護下的孩子終於萌動,蠢蠢地想要走出自己的視線。
出征前夕,劉盈在東宮與幕僚研究此戰方略,忽聞宮人稟報,楚國翁主劉擷來訪,侯在宮門之外。
他迎出來。瞧見遠方堂上背對著自己而立的麻衣少女,一時之間有些怔忡。
記憶中,這個堂妹總是與鮮衣怒馬聯絡在一起,飛揚跳脫。卻不得不在一年孝期中以素色的服裝扮自己,整個人看起來也寡淡些。
“太子哥哥。”劉擷忽的回過頭來,見到他,歡喜作色,“聽說你即日出徵,我特意過來送你。你開不開心?”
劉盈笑道,“本不必勞妹妹特意來這一趟的。”
“這怎麼成?”劉擷固執搖頭道。“太子哥哥你是第一次出去爭戰,我總想著,要心誠些,上靈才能庇佑。庇佑你旗開得勝。她神色誠摯。劉盈見了,到底心裡也有些感動,笑道,“如此便多謝妹妹。”
“對了,”劉擷瞧了瞧他身後,神情難掩失望,凝眉問道,“我聽說。張偕這幾日也在太子哥哥你這兒,他可知道我今次前來?”
“知曉。”
“那他便不肯出來見我一見?”她難過道。
“擷,”劉盈微微轉身,掩住話語中不耐,“我知你對張偕一片心意,但如今出征在即。不是你們小兒女談情的時候。”
“我就是知道你們出征在即才非要走這一趟的。”劉擷驀地道。神情激烈,“你們不是去風花雪月。而是要去打仗啊。我總是想,若是他受了傷,或是根本回不來了,我該怎麼辦?太子哥哥,”劉擷抓住他的手臂,求道,“你讓他出來見我一面可好?”
劉盈嘆了一聲,只覺一個頭兩個大,招過一個宮人,沉重吩咐道,轉請副將張偕,務必,過來一趟,安撫楚國翁主。
後來,劉盈隱約聽說,張偕與劉擷大吵了一架。
“莫名其妙。”張偕怒氣衝衝的抱怨,也只有生氣到極處的時候,這個少年身上才現出一種鮮動生活,“她不知道從哪裡聽來我和宣平侯府的長娘子交好,竟質問我是否是對她有意。”“阿嫣?”劉盈愕然道,“開什麼玩笑,阿嫣才幾歲?”
“是啊。”張偕微微笑道,“那個小丫頭才幾歲?”
“偕,”劉盈好奇道,“楚國翁主容貌姣好,又是楚王嫡女,在如意出生之前,一直是劉家的第一美人。。。又對你一往情深,多年執著如一,與你實是良配,你奈何不喜與她?”
張偕怔了怔,喟嘆道,“心之向背,實無辦法。”
“好了好了。”他搖手道,“值此大軍征戰之際,咱們還是將心思集中在淮南叛軍之上。
辛酉日,宜出行,宜格鬥。
這一日,是大軍出征之日。
二千餘片精鋼打造的甲片密密疊壓猶如魚鱗,胸背之上用陰線固定,只露出極短繩段,精細之能堅固圍護;而於臂,腰則使用陽線,使之能靈活活動。陳瑚撫過托盤之上泛著冰冷光澤的甲冑,嘆了口氣,轉身將魚鱗甲為劉盈穿上。甲冑冠纓之下,劉盈的面容英姿勃發。
劉盈懸劍於腰,握妻子的手,一笑道,“莫擔心。我會打贏這場仗,平平安安地回來。”
語畢,他放開妻子的手,走出內室,走出東宮,走出長樂宮闕。
闕門之上,觀樓之中,高皇帝劉邦目光炯炯的看著一身戎裝的兒子。“去吧。”他揮揮手。
於是御史大夫趙堯捧著虎符從闕門之上走下來,“太子殿下。”他微微一笑,將背彎地比跪在君前的儲君看起來還要低得幾分。
劉盈伸手,從墊著玄色錦布地漆盤中舉起一半右側虎符。恭敬的託在手上,虎符在正午日光直射下,“淮南右一”四個錯銀大字閃耀著奇異的光。
“兒臣謝父皇賜符,此去定不負父皇所望。”他頓首再拜,起身翻身上馬。揮手道,“出發。”玄色一千著鮮亮鎧甲的北軍將士執戟隨行,浩浩蕩蕩的行過長安街頭,直奔灞上而去。
“陛下,”趙堯笑道,“太子已經去遠了。”
“我知道。朕知道。”劉邦用手敲擊著觀樓闌干,“朕想,朕是不是做錯了。”
“陛下這話說地。”趙堯陪聲笑道,“陛下是天子,天子怎麼會錯呢?”
劉邦微微一笑,不計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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