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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劉擷拭了眼淚,抬起頭來,板臉道,“我不能再連累他了。”
縱然他一片真情,一切又能如何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張不疑親自登門,只能表示,這只是他自己的主意,留侯不會同意他胡鬧,甚至連個冰人都請不到。
而自己的父親,也不會答應他。
他有著世襲的爵位,大好的前程,不必為了一個即將和親的翁主,毀了自己。
劉擷吞下了心中血淚,最重要地是,舒蘭,我已經習慣了作為翁主的繁華熱鬧,要我重回那個鄉野之間的無名女子,我無法做到。
命北軍中尉丞羅恕為和親使,送楚國長公主之匈奴。
楚國長公主的車隊經過長安東市的時候,一輛標著宣平侯家徽的寬敞馬車從華陽街緩緩馳來。。 。
“避在一邊,等和親地車隊先過去吧。”掀開車簾一角,魯元清亮地聲音緩緩吩咐道。
“諾。”騎在馬上的家僕恭聲應道。
北軍重重護送之中,宮車上地少女忽得揚聲吩咐道,“停車。御人不知所措,籲的一聲勒住了馬。
和親使騎馬上前,皺眉道,“楚國公主,此時尚未出長安,和親車隊不宜在此停留。”
劉擷揚眉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是公主還是我是公主,本公主愛走就走,愛停就停,你管的著麼?”
羅恕被她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想著面前的少女是楚王親女。天子堂妹,此去又是和親胡人,前途未卜,實是命運坎坷之人,一時不敢也不忍心與她為難。嘆息著退到一邊。
劉擷掀開車簾,滕地一聲跳下車來,姿勢爽朗中帶著健美。
那一身殷紅的裙裳落在道路兩旁觀望的長安百姓眼中,轟的一聲就沸騰開來。
六年前。也是這麼一位公主,坐在北軍擁護的宮車之中,駛出長安,前往匈奴,她像是江南芬芳溫馨地梔子花,溫柔嫻雅,端然可親,後來安靜的凋零在匈奴獵獵的風沙中。而楚國長公主正與她相反,是一朵豔色奪人的紅芍藥,喧囂跋扈的開放在長安的陽光下。
四月的春風吹的劉擷地襦裙烈烈張揚。明豔的像是渭水河邊的春光。
她推開眾人,走向路邊停駐的青布馬車,遙遙微笑道,“是滿華姐姐的車麼?”
扶簾的手晃了晃。魯元在車中笑道,“楚國一路遠行辛苦,姐姐怕誤了妹妹行程,便打算讓妹妹先過,不料妹妹眼尖,在宮車之中還能看到姐姐。”
劉擷微微一笑,“姐姐這是要去?”
家事不好外揚,魯元嘴中滿是苦澀。不想多說什麼,只是嘆道,“因一些事,我想帶阿嫣和偃兒先回宣平住一陣子。”
“哦?”劉擷笑的眉眼彎彎,“原來阿嫣也在車上啊。”
車中細碎聲響,不一會兒。張嫣掀簾下車。立於軾前遙揖,“阿嫣參見姨娘。”
數月不見。張嫣比之前又長高了一些,不知道為什麼,顯得有些憔悴虛弱,面色蒼白如雪,越發眉眼濃重精緻。
那青春飛揚的美貌,劉擷竟看得心中嫉恨。
“呵呵,”劉擷忍不住垂眸輕笑,“我本來以為,去匈奴之前,再也沒有機會見你一面,卻不料老天有眼,偏偏讓你送到我面前來。”
“姨娘,”張嫣心中一顫,勉強笑道,“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劉擷回頭指著和親車隊烈烈飛揚的漢家節旗,披甲執戟地北軍軍隊,以及華麗寬敞的宮車,“你看這些氣派麼?”她笑的燦爛而又飛揚,眉眼間卻掩不住一絲怨毒,“這些本來應該是你的,就因為你不想去,使了手段,最後卻要我代你受苦,你說,我是不是該怨你恨你?”
那怨毒地神色,讓張嫣看的心中害怕,忍不住退了一步,面上神情微變。
“阿擷,”魯元越聽越怒,她愛女心切,怎容得劉擷如是說話,掀簾揚眉斥道,“我知你此時心中怨懟,所以處處忍讓。但你也莫要太過分。和親人選是太后和陛下所定,關阿嫣什麼事?你身為長輩,不說好好照顧孩子,反而口出惡言,未免太不厚道?”
“誰不知道太后和陛下偏心你們母女?我又同誰說厚道去。”劉擷揚眉反駁,忽又笑開來。她的笑意妖異而又美麗,惡意而又輕狂,彷彿是帶血的芍藥花,宣平侯府之人看的目眩而又驚心,一時竟不敢上前攔她,就這麼看著她一步步走到張嫣面前,“阿嫣。”她附在張嫣耳邊輕輕道,“你母親說,我該照顧照顧你,那麼,我送你一件禮物吧:”
“我詛咒你,今生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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