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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吧?”張嫣笑道,“這是我早起親自在荷葉上搜集的露水煮來的茶哦,千金也難得一盅呢。”
“你真是閒啊。”孫寤無奈道。“阿嫣這次回來,應該不會再走了吧?”
“這種事情我怎麼知道呢?”她微笑著打著團扇,“不過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走了。上次離開宣平的時候,你和我一樣還梳著童髻,如今回來,你都已經行過及笄禮了。”她嘟唇嘆道,“我便想像你一樣梳好看的髮髻,可是她們都說。我年紀還小,還要再等三年才能及笄。”
“這話可不好聽,”孫寤佯怒道,“莫非我從前就不好看麼?”
“不一樣啊。”張嫣搖頭,“從前是清新可愛呀。”
二人又笑做一團,“我最近又學了些琴曲。有空彈給你聽”孫寤笑吟吟道。忽然瞅到張嫣衣袖上一點痕跡,拉過來看。道,“這兒是怎麼了?看起來像是被火星濺到似的。”
“哎呀,”張嫣也瞅到了,皺眉笑道,“大約是昨天夜裡烤野兔的時候濺到的。”
“烤野兔?”
“昨天半夜裡我拉著阿侈阿壽兩個,哦,還有我弟弟偃兒,翻牆出去,打了一隻野雉,在田野上點火烤了,可香了。附近地一家人還以為田野失火了呢,趕過來才知道是我們烤野雉。不過我們有請他們一處兒吃,玩的很盡興呢。”
孫寤睜大了眼睛,“真的?”
“是啊。”張嫣點頭笑道,“偃兒年紀小,翻不過去牆,還是特意叫醒老孫頭讓他開的側門呢。”
“你母親,長公主都不管?”
“為什麼要管?”張嫣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孫寤於是欣羨道,“真好。”
“下次我們再出去,要不要叫上你呢?”
“不用了。”她搖搖頭,“我父母一定不會許的。”
“啊,對了。”她想起來,拍了拍手道,“兩年前我們一起醃製的梅子,寄到長安去的,你說已經壞掉不能吃了。今年我又醃了一些,特意拿了一些給你嚐嚐。”
曉暮捧了一個小巧陶甕,笑道,“如今我家娘子醃的梅子所有人嚐了都說好呢。好容易張姑娘回來了,嚐嚐看吧。”
張嫣點點頭,捻起一枚黃色的梅子,放到嘴巴里。
“怎麼樣?”孫寤問她。
“很甜。”
“不過,”她展眉笑道,“很好吃啊。”
“決定了,”張嫣笑嘻嘻地道,“找個好天氣,我們一起去梅園採梅子,再來醃一次吧。”
五月初夏,日祚綿長。
空氣裡漂浮著些微的青梅子的氣味,陽光的碎影落在梅林間隙之中,頑皮地跳躍猶如干淨的碎金,雲天清朗。
“真是的。”張侈打了個哈欠,“昨天晚上和阿姐玩六博玩到子時,今天又一大早起來摘梅子,阿姐哪來的這麼好的精力,從早上到晚上一點也不會累的?”
他抱怨著,忽然覺得頸中一涼,原來是張壽用梅枝遞到他頸項上,輕輕抖了一抖。
“你”他睜圓了眼,要撲上去。
“阿姐心裡不開心。”張壽道。
“什麼,”他驀的停下腳步,轉過頭去看那廂站在梅樹下的少女。
一樹枝椏被累累青梅壓地很低,她抓住它,狠狠一晃。於是一樹青梅子如落雨一般噼裡啪啦的打下來,砸了在樹下揀梅子的孫寤和張偃一身。
“阿姐,”張偃揉著被梅子砸疼的地方站起來,狠狠的瞪了自家不良阿姐一眼。
“哎呀,”張嫣無辜的攤了攤手,吐舌道,“我不是故意地。”臉上卻笑地陽光燦爛。
“哪裡有不開心了她?”張侈喃喃道,起碼她看起來比被強拉來的自己開心多了。
“笨哥哥,”張壽斜眼睨他,“換了你面對匈奴求親,舅舅聘後兩樁莫名其妙地事情,你開心的起來麼?”
張侈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小心翼翼道,“冒頓老頭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看中我吧?”
想著五大三粗的自己穿著一身女裝坐上送嫁宮車一路走過高山走過草原到達匈奴王庭的樣子,張侈不由自主的風中凌亂了。
“這不是重點好不?”張壽的額上爆出黑線。
“好了好了,”孫寤推著張嫣道,“我的張娘子,你不拘哪處隨意走走去,等你回來,我們就都收拾好了。你要留在這裡的話,太陽下山我們都摘不完梅子。”
“噯,你們兩個。”指著張侈張壽的方向,“快點過來摘梅子。”
“什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