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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智和精力,都奉獻給了劉氏皇朝,為他們父子兩代運籌補疏,功雖高,而人卻謙和,一生兢兢業業,謹慎安微。最後,因為國事而累倒在宣室殿上。
“嘩啦”一聲,水波動盪,似乎有魚兒咬上了鉤,蕭何面做喜色,連忙提竿,然而病弱無力,竟沒能提起來,魚鉤帶著魚兒重又落回水中,不知怎麼掙脫了,擺擺尾巴重又遊了開去。
蕭何呆了一呆,面上就顯出一種灰心的神色來,意興闌珊的放下釣竿。回過頭來,意外的看到了不該出現在此地的人。
“老臣參見陛下。”
“蕭相國免禮。”劉盈連忙攙起他。
“相國今天氣色不錯。”
“天氣好,不過曬曬日頭而已。延兒不知進退,知陛下前來,居然不曾告知臣。”
劉盈微微一笑,“不怪蕭卿,是朕不讓他喊相國地。”
“陛下,”蕭何看著劉盈隱隱愧疚的目光,平和笑道,“老臣此病,是天年已到,由來積蓄以久,與當日宣室之色無涉。”
“多謝相國。朕,還是想與相國談一談匈奴。”
“陛下還是想與匈奴一戰麼?”蕭何微笑道。
“是的。”劉盈背過身去,挺直背梁,“昔高皇帝遺朕平城之恨,今冒頓單于書絕悖逆,父母之辱,朕定欲雪之!不雪枉為人子。”
蕭何呵呵一笑,“陛下莫忘了當日臣在宣室所陳,這四件事,一日未解決,這漢匈之戰一日莫提。”
“朕沒忘。”
劉盈打斷他道。
“朕不會再衝動,不會的要求即刻與匈奴會戰。只是朕想知道,這時機究竟什麼時候才算到了。”他的眼眸被一片熱望染成一種殷切的光澤,殷殷的看著蕭何,“昔日越王勾踐經十年休養,十年生息。終破吳國。若朕也能做到臥薪藏膽,二十年後,漢匈總可堪一戰了吧?”
蕭何一時啞然,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從秦末天下逐鹿之後的廢墟里成長起來的百廢俱興地大漢朝,它雖然從表面上看起來一片繁榮。其實根基還太淺,甚至還沒有平安度過它地瓶頸期。
在他看來,想要酣暢與匈奴一戰,至少還需要五十年的蟄伏準備。
可是,看見面前這個少年皇帝,他忽然感到一種已經從他們這一輩人身上消逝了太久的銳氣和生機勃勃。
“陛下心懷雄志,這自然是好事。”他咳了一聲,“若大漢上下齊心。又有才智之士為陛下盡心效力,那麼二十年後或可成事。只是老臣卻等不到看到那天的日子了。若二十年後,大漢真能馳騁大漠,一雪當日平城之恥。陛下記得遣使到老臣墓前灑一杯酒,老臣在九泉之下,也可堪告慰了。”
“只是,兵者為天下兇器。陛下若欲啟釁端,還是得多聽聽下臣地意見。莫要一意孤行。”
劉盈忽然就沉靜下來,承諾道,“朕知曉。”
“單于不忘弊邑。賜之以書,弊邑恐懼。退而自圖,年老氣衰,發齒墮落。行步失度,單于過聽,不足以自汙。弊邑無罪,宜在見赦。竊有御車二乘,馬二駟,以奉常駕。”
這是呂后最後擬給冒頓的回書。
“陛下,”將回書交給劉盈的時候,呂后微笑道。“母后這麼謙卑,你是不是很生氣?………氣吧,但你只能放在心裡。這是母后想教給你的第二課。從前,母后教你狠,你總是不願意學;那麼,這第二課。忍。你可學的會麼?”
而我,卻已經是忍耐了太久太久。於是習慣了忍耐,不覺折磨。而盈兒,你太年輕,太一帆風順,所以總是衝動,總是不夠成熟。玉不琢不成器。母親甘願做那把磨刀,將你那些無用的稜角,一一磨去。縱然最後損毀了自己,我也無悔!
夏六月,離宮外第一季黍米成熟的時候,合陽侯劉仲含笑病逝。而由他點燃的對墾植之道地崇敬和重視,卻將由許襄及其下屬繼承,並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
秋,相國蕭何病逝,諡號文終,這是賜給臣子的第一個雙字諡號,是為文侯。代表著皇帝對辛勤一生的丞相的敬意。
轉眼就到了惠帝三年,劉盈身上的父孝即將滿了三年。
皇帝年近二十週歲,正是當立中宮皇后地時候,與呂未地大婚,眼看著怎麼也躲不過去。
劉盈本人卻是極度的不願意迎娶呂未。
“阿未有什麼不好,”呂后惱道,“她是你地嫡親表妹,長地好,人又聰敏,為什麼就是不肯娶她?”
“阿未今年已經十九歲了,不小了。”呂后苦口婆心道,“她已經等了你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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