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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加強皇帝的權威,來對抗呂太后。轉瞬卻連自己都仗著呂太后在未央宮越俎代庖,那未免心口不一。
甚至,她警醒自己,是不是在心中。自己也隱隱預設了這個事實,在皇帝所居的未央宮,呂太后地權威暢通無阻無所顧忌。
那麼,她掬了掬髮鬢,盡人事,聽天命吧。
“病”了整整一季的皇帝終於痊癒。朝堂之上。三公九卿再拜起身後,看著高坐於上的皇帝。井井有序的商議國是。
廷議之後,劉盈單獨留下了蕭何。
“這些日子,辛苦蕭相國了。”
“呵呵,為國效力,老臣怎敢言辛苦。”蕭何掩袖咳嗽了幾聲,聲音略略衰頹。
“怎麼,”劉盈關切道,“相國身子不好麼?”
蕭何略有黯然,“從入了秋,就一直有些不好。不提老臣了,倒是陛下,大病初癒,還要好好將養。”
劉盈面上顯出微微尷尬來,道,“朕知曉。”
蕭何暗暗打量皇帝,見他的眼光清亮,恢復了初登極之時的銳氣,心中大慰,笑道,“如此,就好。”
劉盈放下手中奏章,“相國既身體有大礙,開年初的上計,諸事繁瑣,還是請人代勞為是。待相國病癒,朕還要繼續倚重。”
“多謝陛下眷顧。“那麼,蕭相國覺得哪位卿臣適合統領上計事宜?”
“淮南相張蒼細心穩重,可堪此任。”
“張蒼麼?”劉盈扣了扣案,搖頭道,“不行。淮南王尚年幼,須得能臣輔佐,才能安定淮南。”
蕭何微微苦笑,這個皇帝,倒真是友愛兄弟到了一定地步。“只是,以張蒼之能,只放任於地方,實在可惜。”
“過幾年再說吧。”
出宣室的時候,蕭何忽然回頭,遙拜道,“陛下大病康愈,文武百官都極欣慰。”
劉盈怔了怔,笑道,“朕知道了。”
蕭何是在告訴他,對文武百官而言,皇帝,和太后,是不一樣地。
太后,因為是皇帝的母親,所以尊貴。但是,這個大漢的主人,畢竟是皇帝而不是太后。
他們冀望皇帝能夠掌握實權,而不是太后領國事。
如果終有一日,帝權與後權無法避免的產生衝突,那麼,朝官會站在皇帝的一邊。
皇權尊貴無比,可是朝臣也有朝臣的選擇,曾經,他們摒棄了戚夫人而選擇了呂皇后和太子。。 。那麼,如今他們再度選擇站在劉盈一邊,而對抗長樂宮中的呂太后。
因之前荒廢朝政太久,各地的奏章在宣室殿中的書案上堆成了厚厚一座小山,劉盈埋頭讀閱,忽的心情激盪,摞下手中竹簡,大聲喚道,“張偕。”
“陛下。”張偕上前參拜。
“歲首大典一過,你去相國府襄助蕭相國主持上計。”
“陛下,”張偕怔了怔。不情願道,“臣身無寸職,無法服眾。”
劉盈搖頭道,“若只是官職之因,還不簡單?朕可立即除你為中大夫。”
“怎麼?”他睨著陷入沉默地張偕。淡淡道,“還是,你想任這個默默無聞的侍中一輩子?”
“朕記得,”他忽道,“還有半個月,你就要加冠了吧。”
張偕再拜道,“是。”
男子滿二十加冠,以顯示成年。到元年秋九月。正是張偕地二十週歲生辰。
“留侯有無給你取字?”
“尚未。”
“那麼,”劉盈忽的一笑,“朕給你取一個字吧。”
“陛下。”張偕終於愕然,哭笑不得地喚道。
一般上來說,男子的表字都是由德高望重的長輩撰取,似張偕長兄張不疑地名字,便是由高帝所賜。雖說由皇帝賜字,是一種榮耀,但是,劉盈到底如今才十八歲。比張偕還要小著兩歲,他自己還沒有加冠呢。
他於是心裡惴惴,心中祈禱著這個終日扮老成穩重,難得露一次少年頑皮心性的年輕皇帝不要太出挑。給自己取個奇怪的表字。
那可是要跟著自己一輩子的。
劉盈取過錦帛,內侍上前磨墨,他提筆懸腕,很快書寫完畢,吹乾了之後遞給張偕,笑視道,“你要不要看看?”
張偕展開帛書,不由一怔。
那上頭書著兩個大大的篆字:闢疆。
惠帝地性子素來溫和。平素書法也便中正衝秀,這兩個字卻寫得凜冽無比,似有殺伐之氣。
一瞬間,張偕心中湧起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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