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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記起來。他從黃金堆中爬出來,一路往內院而去,揚聲喚道。“阿姐,阿姐”。
他在庭院山亭中看到母親和姐姐地蹤跡,上前撲到張嫣懷中,“阿姐,我在外頭看到好多好多黃金,他們說是舅舅給你的聘禮,皇帝舅舅是打算拿黃金來買你家去麼?”
亭下眾侍人抿唇偷笑,魯元色變斥道。“偃兒,莫亂說話。”
張嫣低頭瞅了弟弟一眼,將眼微微眯起,伸手用力的在他軟乎乎的臉蛋上掐了一把,不客氣的訓道,“你當你姐是什麼東西啊?”
“疼啊,”張偃地臉蛋都變了形狀,搖著頭掙扎求饒,“阿姐我再也不敢了。”
“阿姐,”他頓了一頓。又經不住好奇的問道,“你不要出去看看麼?”
張嫣笑著搖搖頭,“不必了。”
乙丑,以活雁一雙請期為來年冬十月壬寅。
四年冬十月壬寅。宜嫁娶,納彩,定盟,開光,出行,祈福,進人口。
這一日,便是皇帝迎娶新後的正日子。
八位傅姆將新制的皇后禮服伺候張嫣穿戴。上紺下縹,深領廣袖,雖身量略有不足,但愈顯玲瓏窈窕,貼合無比,張嫣回過頭來。漂亮的容顏板成肅穆。居然也顯出一種莊嚴氣象。
梳頭傅姆用清水抿過白玉篦,將少年皇后一頭青絲攏起。不由的讚了一聲,“娘娘的頭髮真是好。”
張嫣勾唇笑了一笑。
按例,皇后大婚當用假,然而張嫣的髮質極黑,髮量又多,傅姆掂量了一會兒,便命人去問中室地魯元長主,是否將假去之。魯元入內看過,沉吟了一會兒,便道,“不用就不用吧。”
於是梳髮為鬟,施與頂心,加龍鳳珠冠,上插黃金步搖,釵首搖曳,顫如珠玉。
“咦,”傅姆取白玉簪珥於手回頭,見張嫣雙耳耳垂宛然,左耳之上更有一個米粒大的胭脂痣,色澤鮮豔欲滴,“娘娘未曾穿耳麼?”她輕聲問,微微訝異。
張嫣微微頷首,“嗯。”細聲細氣道,“我懼疼,便一直沒穿。”
自從從前世穿越到漢宮,她一直對穿耳有一種恐懼感。她用了七年的時光,終於在這個時空漸漸安定下來,找到了心之所向。多年前的那次穿耳,將落欲落的一滴血,在她心裡成了一種象徵意義,懼怕再來一次,再度流失到一個不知名的時空。
那種將過往的一切都背離的經歷太痛苦,她沒有膽量,再去嘗試一次。
“哪有新婦不戴簪珥的。”傅姆失笑,勸道,“不會很疼的,一下子就好了。”
張嫣瞟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說不要就不要。”
那一眼帶出淡淡威嚴,傅姆倏然收聲,這才知道,這個剛滿了十三歲地小皇后,雖然年紀稚弱,卻不是看上去好脾氣易拿捏的性子。
“天色已經晚了,你們理妝快一些。”魯元掀簾進來,蹙眉道,“大婚當日,怎麼好見血?不簪珥便不簪珥吧。還有誰敢說皇后娘娘的不是不成?”
眾人噤聲,便趕忙收拾起來,用沾水的細線將少女面上地細小汗毛開去,敷上一層薄薄的桃花粉,再抹上胭脂,最後用黛筆描出最雍容的長眉。
張嫣轉過身來,眾人便都倒吸了一口氣。
紺縹皇后禮服衣長曳地,不見其足。少女的容顏濃妝豔抹,不復見十三歲的純稚,雍容華貴,豔光四射令人不敢逼視。
“公主,”家人急急趕來通稟道,“曹相國代陛下親迎,皇后乘輿法家已經快要到侯府了。”
魯元回過神來,揚聲吩咐道,“快,送嫣娘去宗廟。”
宣平侯張敖高冠峨帶,玄衣裳,立於張氏宗廟之上,看著立於自己面前的長女,又是痛楚又是開懷,告誡道,戒之敬之,夙夜毋違命!”聲音肅穆。
張嫣揖道。“敬諾。”
魯元上前,為她束衣帶,結巾,亦告誡道,“勉之敬之。夙夜無違宮事!”
再揖道,“敬諾。”
冬十月壬寅,詔丞相參、御史大夫堯,宗正禮,長樂少府奉迎皇后於宣平侯第。
於大堂之上行冊後之儀。。。相國曹參持帝冊後命詔讀之,“皇后之尊與帝齊體,供奉天地,祗承宗廟。母臨天下。故有莘興殷,姜任母周,二代之隆,蓋有內德。長秋宮闕,中宮曠位,今有宣平侯女嫣秉淑媛之懿,體河山之儀,威容昭曜。寮所諮,僉曰宜哉。卜之蓍龜,卦得承幹。有司奏議。宜稱紱組,以臨兆民。乃使太尉襲使持節奉璽綬,宗正為副,立為皇后。後其往踐爾位。敬宗禮典,肅慎中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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