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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閼氏,卻是諸位閼氏中最尊貴的一位,相當於漢人的嫡妻。
這些年,須卜蒂蜜羅娜是左谷蠡王孫毋翰最嬌寵的掌珠,美豔聰慧之名遠播塞外草原,隱隱有壓過匈奴第一美人,茨鄂閼氏歌珊羅的聲勢。但今年秋天,她才剛滿十五歲,而稽粥王子心慕蒂蜜羅娜多年,又是公開的秘密。
牧民們怔了一怔,歡呼喝躍起來。
美人配英雄,本就是匈奴草原上最至理的事情。
“單于,”渠一把掀開王帳的簾子,大聲質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左都尉,”冒頓厲聲呵斥,“這是你為人臣該有的樣子麼?”
在冒頓的氣勢下。很少有人能夠繼續說話下去,然而渠愛妹心切,還是頂了一句,“我不答應阿蒂嫁給你。”
冒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左谷蠡王卻已經應下了。”
你只是她哥哥。不是她爹,婚姻之事,還由不得你做主。
“怎麼,”他忽然冷笑道,“還是將來的左谷蠡王別有異心,不願效忠王廷?”
“不是。”渠嚇出一身冷汗,單膝跪下,將左手按在胸前。道,“左谷蠡王部誓死效忠單于,並無二心,天日可鑑。但是,渠還是不願見妹子入王帳,因為,屈普勒是好單于,匈奴人願意效忠的主上,卻絕不是女人心中的好丈夫。”
“無論阿蒂嫁不嫁入王帳,左谷蠡王部落都效忠單于。但是,作為一個哥哥,”渠深深拜下去,“我不想看見阿蒂哭。”
冒頓微微動容。
“阿蒂聽說過詰羅閼氏的故事麼?”
寧靜地午後。渠牽著馬在龍城外的草原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就好像多年前的時光,而她蕩著雙腳坐在馬背之上,就好像跟著哥哥,可以走到草原的盡頭。
“哦?”她抬起頭來,將口中含著的草梗拿開,笑道,“那位匈奴第一美人麼?”
渠笑了一笑,“詰羅閼氏已經老了。她年輕的時候,白雲也沒有她地身姿輕盈,紅藍花也沒有她的容顏美麗。那一年,單于初繼汗位,東胡勢大,派使者索單于欲得頭曼時千里馬。群臣都說。“這是匈奴的寶馬。不能給他們。”單于卻道,柰何與人鄰國而愛一馬乎!便將寶馬送給了東胡。過了一陣子。東胡又使使索單于,聞詰羅閼氏美名,欲得單于此閼氏。左右皆怒道,東胡無道,乃求閼氏!請擊之!單于卻說,卻說,”一時間渠心如刀絞,竟說不下去。
“柰何與人鄰國愛一女子乎!”蒂蜜羅娜低低複述道。
“遂取所愛閼氏予東胡。於是東胡王愈驕。東胡使使者向單于索甌脫地,群臣或言,此棄地,予之亦可,勿與亦可。單于大怒,道,地者,國之本也,柰何予之!斬諸言予之者。遂襲擊東胡。卒滅之。”她仰臉笑起來,露出淺淺的酒窩兒,“《孫子兵法》雲,利而誘之,卑之驕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庶幾如此矣。哥哥,我也是匈奴人。怎麼可能沒有聽過單于的故事。”
“是啊,”渠慘淡笑道,“你自然聽說過這個故事。可是,你知道詰羅閼氏後來如何麼?”
“如何?”
“單于滅匈奴後,接回了詰羅閼氏。我們匈奴人對女子貞潔並不是特別在意,何況詰羅閼氏又是那麼美,十個月後,詰羅閼氏難產,出了很多血,巫師說,她可能再也不能生產了。閼氏哭著求單于,說那真的是單于的孩子,單于卻終究沒有留下那個孩子。”
蒂蜜羅娜打了個冷顫。
“所以,阿蒂,”渠迎著風微笑,將手中的包裹扔到她的懷中,“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王廷了,腦子裡不要儘想些有的沒地,如果能安安心心的在草原上過完一輩子,那也就挺好的了。”
他用力在馬背上拍了一記,馬兒吃痛,在草原上奔跑。馬背上的少女陡然間手忙腳亂,但是草原上地兒女哪個不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他不用看也知道,阿蒂終究能掌住那匹驚馬。
他背過身往回走,遠遠望見城中聳峙的王帳,那一日冒頓的話語彷彿又在耳邊響起,“你那個妹妹太聰明,將她在外面放著我不放心。看在你的面上我又不想殺了她。那麼,只有將她安在王帳裡,才兩全其美。”
微微苦笑,我只是一個,很愛著妹妹的哥哥。
“駕,駕。”馬蹄聲從背後追了上來。
渠回過頭,目瞪口呆的看著去而復返的妹妹,“我不是叫你走麼?”
蒂蜜羅娜瞪著他,漂亮地眸子裡閃出怒火,生氣勃勃。“我走了,哥哥你怎麼辦?”
“我……”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