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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劉盈面上潮紅,酒氣熏人,醉的實在厲害,心中計議定了起身,“母后的菊華酒後勁厲害,陛下真是醉的狠了。不如讓他在這兒歇就好了。阿嫣自己回去就是。”
宮人們將長信宮後的天一閣收拾出來,張皇后在銅盆中擰乾了熱帕子,替劉盈揩了面。漫不經意雙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他沉睡的容顏,微帶眷戀。
“荼蘼,”她起身,“我們回去吧。”
荼蘼應了一聲,扶著她起身,忽聽得遠遠的殿門哐噹一聲合上,愕然抬頭,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閣中餘的侍候宮人早已經退的乾乾淨淨,一轉眼,偌大一個天一閣,
此時除了酒醉的劉盈之外,盡只餘了她們主僕三人。
本能的覺得情況有些不妙,張嫣連忙奔出內殿,揚聲叫道,“來人。”
雨水從天上落下來,斜斜的打在長廊地面上,慢慢的,一點點濡溼痕跡。
“太后,這樣……好麼?”
長信宮中,蘇摩姑姑服侍著主子取下她髮髻上的銜尾金鳳簪,伺候著入寢,略帶了一絲擔憂,問道。
“有什麼不好?”呂后拍了拍她的手,不在意的道,“我不也是看著他們這樣磨磨唧唧的。明明即有情妹有意,偏偏不肯挑破這最後一層紗。
他們不急,我這個做孃的看著都急。等到生米煮成熟飯,盈兒他再惱,還能把我怎麼樣?”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的短促一笑,“盈兒嘴上會惱,但美人在懷,只怕心裡還要
謝我呢。”
“啟稟皇后娘娘,”天一閣空蕩的臺階下,老宦者保持著微微彎腰的姿勢,語氣恭敬,但是沒有絲毫為張皇后開門的意思,“太后說了,陛下酒醉,請娘娘安心伺候。等明兒
個一早,這門自然就開了。”
張嫣愕然,氣急敗壞的踹了殿門一腳,硃紅髹漆的殿門哐啷作響,“你們給我聽著,立刻開門,否則,待本宮來日出去,定饒不了你們。”
老宦官咳了一聲,聲音明顯帶了些微的笑意,遍謂左右道,“皇后娘娘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吧?不要說本大人沒有教你們,在外頭伺候的時候不許出半點聲音,否則明兒個娘娘
的懲罰下來,都得自個受著了,不過現在,”他的話音一轉,高昂起來,“奉太后娘娘懿旨,將天一閣的門窗都給我釘死了。”
殿外果然沒有一人做聲,不一會兒,便有十數腳步踩了過來,接著便傳來乒乒乓乓的釘木條聲音。張嫣目瞪口呆,心中一分好笑二分惱怒三分羞窘,覷了覷身邊的婢女,咳了
一聲,一張俏臉染上了粉色色澤,慢慢的低了下來。
“娘娘,”
“嗯?”
荼蘼遲疑,“咱們現在,……怎麼辦?”
慢吞吞瞟了她一眼,張嫣的聲音像含在嗓子裡,模模糊糊的,“該怎麼辦,怎麼辦唄。”
天一閣是長樂宮中的一處樓閣,從前是高帝玩樂之處。後來天子搬入了未央宮,這兒因為在太后寢宮長信的後側,便經常被用作劉盈在來向母后請安時候的休憩之處。一方小
小的殿堂,被分為三間,西廂置了書案小榻,可為休憩醉酒的皇帝卻被安置在東廂的大楠木床之上。少年皇后以及兩個侍女站在殿中央的榆木和屏風之後,一動也不動,不知所措
。
空氣之中慢慢泛起一種甜香的味道。
“呀,”木樨一聲尖叫。
張嫣被驚的一抖,抬起頭來,一雙漂亮的杏核眼眸帶著些羞色,瀲灩的像月夜的湖水。
“娘娘,”木樨面紅耳亦,指著屏風磕磕巴巴道,“那上頭……”
“屏風上頭怎麼了?”張嫣不解,提著燈盞湊上前觀看,輕輕“啊”了一聲,臉也慢慢紅了起來。
這座榆木和合屏風分為六扇,每一扇都自成一個單位,中間隨意曲折,合和起來,將這間殿閣分隔成內外兩個部分。屏風下面鏤空,以承託,雕琢著精緻的花紋,上半扇用同色的桑皮紙貼合,每一幅皮紙之上,都用同色細線條勒繪一張小像。第一幅是芳草長亭之際,男女隔著三步遠撐傘回首對望,第二幅是女子將跌欲跌之勢,男子攬腰相扶,第三幅男子半蹲,握住女子微抬的襪……六幅圖案情境不同,但相貫相通,風流繾綣,雖是無名畫師所繪,眼角眉梢的情意卻歷歷可見,俱是男女風月之像。
張嫣面紅心跳,不敢細看,遊目四望,內殿不過三丈見方,床邊綈幾之上,放著一把楚琴。一盆綠竹置於東牆牆角之下,鬱鬱蔥蔥的,足有半人高。饕餮香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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