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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劉盈,你只記得我是我外甥,可還記得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
巴掌的印痕在劉盈面上慢慢浮現起來,劉盈不曾閃避,只是靜靜立在那裡,默默無言。
這就是我愛的男子,他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他的抉擇,她可以和無數的情敵去爭奪情人的歡心,卻如何去鬥敗他的意志與信仰?
一時之間,張嫣的怒火熄了下去,心灰意冷。
罷,罷,罷。
她要的愛情,是兩情相悅,到了她這個地步,將自己的心情捧出來,已是太過卑微。她還能再卑微到哪裡去?
淚水禁不住湧出來,抬頭將之逼回去,凝視著這個男人,維持著自己的最後一分驕傲,“陛下昔年對張嫣的恩義,他日當報之,今日加諸於我身上的羞辱,我也會記得。你
在這兒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娘娘,”荼蘼迎上來,用備好的狐皮大氅裹住張嫣的身體,滴淚道,“你受委屈了。”
張嫣撲在她的懷裡,一時痛哭出聲。
第一七八章木樨
張嫣躺在西廂的小榻上,用厚重的被衾緊緊的裹住自己的身體,只覺得渾身發冷,瑟瑟發抖,直到荼蘼用熱水湯擰出來的手巾蓋在她的臉上,才覺得好過一點。
“雨又下大了麼?”
“嗯。”
荼蘼應了一聲,一時默默無言。
她自小與張嫣一同長大,知道此時並不需要說什麼話,做什麼安慰,只要靜靜的守在那裡,等著張嫣自己想通即可。
在榻前守了一會兒,見張嫣側臥在榻,面色一片皎白,睫毛微顫,顯見得並未入睡,但眼睛已經閉了起來,於是起身,攜了木樨退出。
木樨擰在那裡,不肯動彈。
“木樨,”荼蘼訝然回頭,用壓低但嚴急的聲音催促,“你發什麼呆?”
木樨呼吸急促起來,胸脯微微起伏,似乎終於下了什麼決定,猛的掙脫了荼蘼的手,“砰”的一聲,跪在榻前,長拜不起。
“木樨,”荼蘼驚叫,“你在做什麼?”
“婢子,”木樨伏在地上,渾身輕顫,卻慢慢的抬起頭來,“婢子有事啟皇后娘娘。”黝黑的眼睛透出一分堅毅。
“哦?什麼事?”張嫣輕聲啟問。
不知何時,她已經擁衾坐起,坐在榻上,更是顯得身形單薄,背卻挺的像紙一樣直。
“皇后娘娘……身體不適,伺候娘娘,是我們婢子的本分。”木樨抖抖索索,話語微顫,有些晦澀,漸漸的鎮定下來,聲音便也流暢清晰起來,“只是,如今這天一閣已經
禁閉,除了皇后娘娘主子,還有醉酒的大家,若是無人伺候,明日太后垂詢起來,怕是不好。荼蘼姐姐從小陪伴娘娘,最是知道娘娘習慣,娘娘一步也離不得她的伺候,婢子是人
微位輕,幸得有一分細心,願意替娘娘去伺候大家。也是娘娘與大家的夫妻情分。”大家:漢朝宮中內侍對天子的稱呼,詳見章後註釋。
“木樨,”荼蘼氣的渾身發抖,“記得你的身份出身,這話,該是你說的麼?”
燭光之下,木樨咬唇,面色一片蒼白,卻是出奇的平靜。
張嫣眼神微微恍惚,忽得開口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打這個主意的?”
木樨遲疑了片刻上,“娘娘問的什麼話。”
她的聲音低低的,“婢子為娘娘效事,常常來往於中宮與前殿,大家溫善厚重,宮中人等哪個不敬重?如今,大家身邊缺人伺候,婢子敢不盡力?畢竟,娘娘雖然沒飲多少
,大家今晚可是用了不少酒?”
“好,好,”張嫣冷笑兩聲,“枉我自命聰慧,卻連身邊人的心意,都看走眼了。”她對木樨失望之極,轉過身去,不願意再看見她的臉,淡漠道,“你要去就去吧。——
只盼著,你能夠真的知道自己。”
木樨心事得償,面上忍不住顯出歡喜神色,全省衣捋裾,將右手壓於左手之上,舉手加額,恭敬的拜下去,頓了一頓,再直起身來,同時雙手加額,規規整整的再拜了一拜
,咬唇道,“婢子謝過皇后娘娘恩典。”起身退了出來。
“娘娘,”荼蘼又氣又急,將背主的木樨恨了個半死,只是礙於張發下的話不敢去攔,這時候跳起身問道,“娘娘怎麼就……,若是你不吐口,她一個奴婢,如何敢揹著你
行事?”
“人在我這,心卻已經走了,又有什麼用?”張嫣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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