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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座之上,劉盈眸色幽深,帶著點倦怠,帶著點坦然,又重複了一遍,“她是我的妻子。”語氣凝重而堅定。
於是他笑了,笑聲中有著淡淡的洞解與瞭然,“那可真是一件好事。”
……
張偕主動提起關於那個少女的訊息,“娘娘剛到北地的時候,還是年初的時候。那時候,北地的天氣還冷。她披著厚重的狐裘衣裳,只露聘張臉,那臉色卻白的像紙,看起
來,很讓人心疼不過。”眼角餘光覷著,上座的那個男子依然還在飲酒,只是斟酒的速度卻慢了下來,不由微微曬起唇角。
“……後來隱瞞了皇后娘娘有訊息,是臣的錯。但是,臣也實是逼不得已——娘娘離開雁門的時候,曾經威脅過我,若是我將她的訊息告訴陛下,她便離開雲中,去別的地
方,只是再也不告訴我她的下落。我想著,她若在沙南,我至少還能夠就近照料照料她,若是再放她去了旁的地方,才真是無音無訊了。”
劉盈一杯杯的飲著酒,同時靜靜聽著張諧的話語。只覺得心浸潤在水中,也不知道是熨帖還是難耐,忽然微微惶惑起來。
一直以來,雖然知道阿嫣性情驕傲倔強,但潛意識裡,他還是認為,只要他來了,阿嫣終究會原諒自己,跟自己回去的。
只是,如今,聽著阿嫣這半年來的所思所想,想著之前重逢時阿嫣的冷漠和決絕,忽然開始疑慮,這樣的阿嫣,真的還願意在頭麼?
他搖去心頭的不安,認定自己多想,若有所思,“似乎,闢疆從小與阿嫣便交好。”
“是啊。”張偕順著劉盈的語意,笑答道:“娘娘幼時便聰慧,臣與之投緣,總覺得前世有些緣法似的,好似親兄妹。”
想起來少時的阿嫣,劉盈唇角,也不自禁翹了起來。
小時候的阿嫣,嬌小而聰慧,總是善解人意,盡心的把握住分寸,從來不願意為難別人。
這樣的阿嫣,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才逼得她慧劍斬情,將過去的一切全都拋下,只為了離開他的身邊?
二人為年少好友,相對而飲,雖然後來因身份上有了差距,漸漸的生疏開來,終究有年少的情誼沉澱在歲月的記憶裡,酒飲的多了,張偕就有些微醺。瞧著劉盈,“我聽
說你親自來了北地,其實很訝異。”
劉盈哂笑,“若是還在以前,估計我自己都會訝異。”
事到如今,他已經夠坦然承認,自己是愛阿嫣的,愛的十分。只是一直以來,這份愛上揹著一個很重的包袱。當他終於能夠丟掉這外包袱,這才能肆無忌憚的去愛阿嫣。
“其實,”張偕放下酒爵,正色道,“我這次到沙南來,不僅僅是為了阿嫣。還有一件正事。”
第一八六章:君臣
劉盈淡淡微笑,“你剛剛提起的募軍制?”
“正是。”
“這新軍制才是臣這次來沙南參見陛下所為的正事。臣本已經寫了奏摺上行到長安的,如今聽說陛下親來了沙南,這才過來拜見,並將此事呈於聖聽。:
張偕慷慨激昂的陳說,“大漢一直實行的是從先秦傳承而定的徵兵制:百姓到了一定便徵為軍人,同進邊境各郡維持一支一定數量的軍隊。這些年,邊郡軍隊的戰鬥力一直
積弱,且在與匈奴對戰時處在下風。大漢天下初定,先帝不得已,以長公主和親匈奴,匈奴這才減少了侵擾漢邊境的次數。此後,又有楚國公主和親事,維護了幾年清淨。——但
這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
他的聲音忽然高亢起來,“總不能我大漢每隔幾年,就送一個公主去匈奴吧?”
從長安到龍城的路上,一路是和親公主的血與淚。將嬌弱美麗的宗室女子送往野蠻而落後的匈奴,是這位和親的公主慘痛人生,何嘗又不是整個大漢的恥辱?
他被張偕的熱血所感染,袖中掩起的握拳上現出青筋。
他閉了閉眼,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
先帝決意和親的那一陣子,平靜而豁達;而他繼承皇位之後,為匈奴所逼,再度和親的時候,只覺得平生大恨,莫過於此。但凡大漢血性男兒,此後當秣兵厲馬,踏平匈奴
方能血平此恨。
只是,後來,做了這些年的皇帝,對大漢一應軍政國情通透洞然,知道了民生多艱,一戰難求,歲月磨礪了自己沉穩下來,回望從前,發現自己成為了父皇當年的樣子,有
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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