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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腹中的孩子月份還小,”魏姑姑蹙眉道,“不妨先遣人打聽打聽這位女醫的底細?”
“如此很好。”王瓏忙不迭地點頭。
王氏是新豐良家子,高帝十年為陛下選中,送往太子東宮為侍妾,後為孺人。惠帝登基後,便隨之進宮,位封八子。於是遣母家兄長往東市中打探這位姓譚的女醫。
“這位女醫夫家姓蔣,與丈夫和離後託於潁陰侯門下,在東市開了一家醫館。傳聞,她同時精通相術和醫理,”王母轉述兒子的話,“因此可以斷腹中胎兒性別。瓏兒,”她心動勸道,“咱們要不要試試。早些知道你懷的是個小皇子還是小公主,咱們家也可以早些做打算。”
“母親,”王瓏笑道,“我自有打算。王瓏其實自己也很著急,但她深知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美人,至少在此時,在未央宮中,並不容她為所欲為。
入了夏,長安天氣炎熱起來,已經有一陣子沒有下雨。太醫診脈言王美人心火旺盛,長此以往。對腹中胎兒不利,還當清心靜養為上。
她以此為由,又一次在深夜將劉盈從別的宮妃處請來了清涼殿。
“陛下。”她殷殷道,“大概是小皇子不願意總待在臣妾的肚子裡,想看看外頭地樣子。臣妾近日總吃不下那些宮中飲食。很是想念從前在宮外地那些竹絲編織的小玩意
劉盈不以為意道,“讓你母親下次送進宮來便是。”
“母親雖與我親,”王瓏搖搖頭道,“但對我幼時喜好一直不屑,只怕也找不到我想要的東西。”
“那便讓你近身宮人出宮一趟去買吧。”劉盈,回頭吩咐道,“長騮,記得回頭遣人去椒房殿跟皇后說一聲。”
張皇后。張皇后,又是張皇后。
王瓏心中憤懣,縱然年幼無寵,但只要她是皇后,便是未央宮的女主人。自己宮中上下出入宮門,竟都要經她知曉。
希望,她垂眸,掩住了自己地眉眼。
上天能給她好運吧。四月初四,清涼殿中宮人曉梧持宮牌出宮。
“咦,”宮門衛尉小兵指著她身後那個低眉宮女。問道,“這位有些面生,是宮中哪一位?”卻被身後同伴給按住,
“既是陛下特意恩准外出的。”他微笑道,“兩位姑姑便請吧。”
這一日午後,東市譚大夫處,接到了一位穿著寬廣玄衣地神秘女客人。
“擅窺先機,有損天和。”頭花白地女醫搖頭道,“其實不論夫人腹中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夫人的親身骨肉。何必急著知曉呢?”
“實是小女子夫君年紀不小,亟需兒子傳宗接代。小女子心中焦急,請夫人好歹出手則個。”玄衣女子輕輕道,命從人奉上一大串半兩錢。
“唔……”譚和遲疑了片刻,然而王瓏又加了一串,於是嘆道,“小婦人貧苦度日自足。用不上那麼多錢。若夫人真地有心。長安城外近來已有流民,不妨用這些銀錢來施粥賑濟。”
玄衣女子頷應諾。
於是譚和為她診脈。又看了面相,搖搖頭,眼神迷離。
“怎麼樣?”玄衣女子心急問道。
“夫人何必如此心急。”譚和失笑,“不是我不盡力,而是夫人腹中之子實在月份太小,似男似女,我不敢斷言。”
“那要什麼時候才能斷言呢?”玄衣女子急急問道。
譚和失笑,“至少要再等一個月吧。”
“那我便再等一個月。”
將近五月,關中還沒有落下一滴雨,張偕預言的旱情,越逼近到了大漢君臣的眉睫。劉盈每日裡忙著政事,宵衣旰食,很快就瘦了一大圈,神情憔悴。張嫣頗為心疼,命岑娘每日裡煮了夏日養身地膳食,送往宣室殿。那些未央宮中的宮人卻依舊語笑春花。
玄衣女子又一次出現在長安東市。
“是公――是女兒麼?”她失望至極,忍不住問道,“你可否看錯了?”
譚和怫然道,“夫人若不信我,又何必尋到我這兒?我開門問診這麼多年來,在此道之上,幾乎從未出過差錯。夫人眉蹙而印紅,腹部微圓,此皆為生女之相。而脈相平和中偶有清音,日後定是一位文靜淑雅的貴女。”
“其實,”她又勸道,“縱然這一胎是女兒,夫人便日後再生兒子就是了。世間陰陽,有兒就有女。夫人本不必太過執著。”
說的輕巧,王瓏苦笑,陛下從不曾留意永巷那邊,若自己此胎是個兒子,他會是陛下傾心關注的皇子,然後,他可以登上帝位,風風光光。但若只是女兒,縱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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