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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方向。天空忽的一道雷響,在瞬間閃電照徹天地的光亮中,他恐懼的現,那座自己避之惟恐不及的懸崖,赫然便出現在自己的前方,不過數步之遙。
不要胡思亂想了。他喝斥自己。無論如何,他希望阿嫣平安喜樂。眼下最要緊的,還是立時找到她的下落。
“繼續找。”他寒聲吩咐道,“生要見人,死”他搖搖頭,拒絕接受這種可能,“總之,戚中尉,若是找不到人,您就等著黜職吧。”
長長的渭水河,不懂得人間悲喜情懷,在夜色中靜默的滾滾流去,直到天荒地老。
河岸蘆葦蕭瑟,在秋風中靜靜搖擺。
“譁”的一聲,年長的少女從河水中鑽出,甩落了一頭滴水,扶住岸邊枯萎的垂柳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回過頭來看著另一個精疲力竭游上岸,的少女,戲謔笑道,“這麼多年了,咱們再比一次游泳,我還是贏了你。嫣然。”
重新聽到那個久違的名字,一瞬間張嫣百感交集,駁道,“你怎麼不說你是搶先跳水佔我便宜?”心情卻沉重。她這次落水,長安城中此時一定天翻地覆了。又是愧又是悔,不禁埋怨蒂蜜羅娜道,“有什麼話你不能好好說,非要當眾玩這招跳河,這下可好,我舅舅一定急死了。”
“傻丫頭。”蒂蜜羅娜游過來捏了捏她的臉頰。無奈搖頭道,
“還是和從前一個樣子………我可是為你好。一味裝乖扮巧,他便不會珍惜你的好。總要偶爾出點狀況讓他擔心,才能現你對他是多麼重要。我們都要學會對自己好一些。”
張嫣怔了一怔。
夜梟怪叫一聲,撲稜稜的張開翅膀。飛過樹梢。一陣夜風吹過,她抱著溼透的雙肩打了個哆嗦,含糊抱怨道。“好冷。”
“唔。”阿蒂也打了一個寒顫,道,“咱們先尋個人家借宿安頓下來再敘話吧。否則若凍死在這長安郊外,可就是什麼都不用求了。”
渭水河上漫起一陣迷濛地霧色,水聲流淌淙淙。嚓地一聲,遠處人家點起燈火,在這凋敝的河岸之上,憑空出現一座孤零零的小院,左右俱無鄰居相傍。很是奇異。白衣女子吱呀一聲推開院門。提著燈籠嫋嫋走到河岸邊,笑道,“皇后娘娘,嗯,還有這位匈奴閼氏,我家主人在此已經等候二位多時了。”容色不再年輕,已到中年。張嫣與阿蒂對視一眼,俱都驚疑不定,忍不住問道。“你家主人是誰。怎麼知道我們的身份,又怎麼會預先知道我們出現在這裡。而在這兒等候。”
“兩位不必擔憂。家主人對你們並沒有不利之心。相反,見了她一面,也許反而可以解開兩位的一些疑惑。”白衣女婢揖拜笑道,“婢子名叫慈聞,論起來,跟張皇后還有些淵源呢。”
張嫣愈聽愈奇,忍不住仔細看她。果然覺得有一絲眼熟。一時半刻之間,卻想不起來是誰。蒂蜜羅娜面上亦有迷惘之色,忽笑道,“好。我們跟你去看看就是了。”
她笑謂張嫣,“秋夜寒冷,咱們這一身再不收拾,可要大病一場了。而且我相信,既知道咱們兩個地身份而敢同時對我們不利的,這世上還沒有一個人。”
慈笑了一笑,掌燈在前面引路。
小院不大,亦無雕欄玉砌華麗考究,但佈局清雅,花草森森,長廊轉角之處的柱礎亦是雕紋精刻打磨,不像農家院戶,反似富貴人家地別院。
大堂之上傳來孩子咯咯的笑聲,灰衣女子微笑著彎腰哄著兩個總角女孩,然後抬起頭來,笑望張嫣到,“張皇后,我們又見面了。”鬢花白,聲音悠靜兒從容,含著歲月沉澱的睿智。
“是你。”一瞬間張嫣恍然道,“竟然是你,鳴雌亭女侯。”許負。
她們的確不是第一次見面。
張嫣週歲的時候,許負往趙王府為之看相,預言道,“小翁主命相極貴。”
她亦曾入過嫣然的夢,告訴她,你可曾準備好輪迴?然後,在最後一次相見中,她令嫣然穿越了兩千年的歲月來到初漢,成為了趙國翁主嫣。
她曾經去侯府求見許負,但女相師早就拋棄下侯爵府邸親人,與丈夫雲遊於大漢山水之間,行蹤不定。卻不曾想,會在此處遇到她。
她又忍不住看了看身邊的慈聞,回憶道,“你是當日為我穿耳的人,不,不對。”又搖頭道,“雖然看起來有七八分像,但又不太像。”
“張皇后果然眼光敏銳。”許負笑道,身邊地那對同胞女孩忽然拍掌咿呀歡笑,她彎下腰柔聲哄著,將她抱起來,“當日為你穿耳地是明娘,她如今才三歲,我教的不好,一直笨手笨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