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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摩,擺太后法駕,本宮要去未央宮見陛下。”
待太后法駕車騎俱備,呂后卻又苦笑著停了腳步,“算了吧。不去未央宮了。”
待見了劉盈,她要怎樣開口替食其求情呢?
盈兒必然會問。“母后與姓審有何淵源。為何殷殷至此也。”
雖然與審食其暗度陳倉多年,但深心裡。呂后對這段跨出婚姻的畸戀,是有羞慚感地。她是在無法面對兒子正義凜然的目光。
蘇摩嘆了口氣。
她陪著這個尊貴的女子多年,知道審食其對呂后而言,絕對不僅僅是一個面。在那些先帝為難戚懿逼宮的艱難日子裡,他陪著呂后一路走過來,更不要提,之前他們曾經共患難。否則,天底下年輕而英俊的兒郎有那麼多,呂后為何偏偏只看上人到中年貌不驚人的審食其?
“審食其現在如何?”
“回太后的話,陛下將他羈押在廷尉獄中,陛下欲治其死罪,廷尉正張釋之據理力爭,言以陛下所言審詹事或有瀆職,但絕罪不至死。陛下若要治其死罪,可,請以相應罪狀。否則國之律法不施。陛下被他氣的不輕,因不能將審大人真正獲罪之由公之,暫時只好將審詹事繼續關押。”
“這個張釋之,倒有些犟。”呂后不由得笑道。
“你著人打聽,若審食其將治死罪,立即報我。”
之後半月,呂后數次欲向劉盈提出釋放自己地情郎,卻終究開不了口。心思暴躁,數度怪罪宮人,一時間,長樂宮人噤若寒蟬。
劉盈說服不了張釋之,乾脆釜底抽薪,將張釋之調出廷尉,任未央宮謁令,非降反升,顯並未因此怪罪於他,反而頗為欣賞。
但無論如何,張釋之離開了廷尉,便不再有反對皇帝懲治臣子之由。
審食其的處境顯見其危,這一日,蘇摩稟呂后道,“長樂宮外有命婦求見太后。”
“蘇摩你不是白跟我這些年了?”呂后冷笑道,“這時候我有什麼心情接見一個小小的命婦?”
“可是這一個不同。”蘇摩心平氣和道,“她是闢陽侯的夫人。”
闢陽侯夫人夏氏。
這些年,她在自己與審食其之間,一直像隱形一樣的存在,從不出任何聲音。於是自己也習慣了忽視她。
如今,她卻為了丈夫的安危,來長樂宮求見自己。
呂后愣了一愣,道,“讓她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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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楚大人在漢朝方面的歷史瞭解比我要深(很不甘的承認了這點,喵),這是一本不輕鬆,但當之無愧地好書。推薦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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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玲瓏骰子安紅豆 一六一:嫣然
“臣妾見過太后娘娘。”
呂后坐在殿中,看著那個跪拜在地上的女子,多年未見,她的容貌依舊如當年一般,還帶著一點點乏味的灰色,連同她的衣裳。也許,正因為她的乏味,審食其才從未提起過她。
“你來長樂宮見我,”呂后頓了頓,“有事麼?”
夏氏恭謹道,“是。外子如今下獄,臣妾懇請太后娘娘放了他。”
“審大人有疏職守,陛下因此降罪。本宮身為太后,沒有插手干涉陛下處置朝臣的道理。不過看在審食其多年盡心伺候本宮的份上,本宮會試著向陛下陳情輕恕。”
雖然心中對審食其的事也很著急,但是面上,呂后絕對不肯對審夏氏示弱,自揭其短。
審夏氏氣的放在身側的雙手顫,忍不住抬頭,咄咄道,“陛下懲治外子,臣妾本不敢有怨言。但這長安城中大小權貴誰不知道,外子素敬太后,待在長樂宮中的時候比在自己家中的時間還要多。他怎麼可能為一點蠅頭小利,以劣木充陳長樂宮?”
“你什麼意思?”呂后驟然被激怒,“你覺得是本宮對不住你了?”
“不敢。”她眸光中的亮彩慢慢的灰了下去,深深拜伏道,“臣妾不敢與太后爭論,只是家中么子尚未成年,懇請太后垂憐,莫要讓他小小年紀,就沒有了父親。”
呂后原本蓬勃的怒火,忽然就意興闌珊了起來。這些年,因為自己,夏氏與食其離心。她本就可憐,如今更是憂心夫婿安危,她貴為國母。難道還要和這樣的女人再爭一時長短不成。
“你回去吧。”她道。“審食其之事,本宮必當設法。”
審夏氏退出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