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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好了再拿去煮。”她瞧了瞧劉盈角中金黃色的栗子,小小吞了口口水。
“至於麼?”劉盈失笑,他對栗子倒是沒什麼感覺,不會覺得難吃,但也不見得多麼喜愛。認真說起來,還會覺得太甜了。
不要說盤中還有那麼多角。偌大一個大漢,難道供不起自己的皇后吃一頓糖炒栗子?
然而說歸說,還是用乾淨的竹箸將栗子撥給了張嫣。
“我已經吃了那麼多角了。”她笑眯眯的道,“而且,現在只想吃裡頭的栗子。”又回頭,含糊吩咐荼蘼道,“提一小籃角,送到長樂宮去。”陛下與太后已經冷戰兩個多月了,也該低一低頭,說句軟話了吧?”
他點點頭,嘆道,“阿嫣這話說的有理。不如――往清涼殿與高門殿也送一份去吧?”
張嫣愣了愣,頓時拉下面色來。
“唔。”劉盈自知說錯話,正不知再說些什麼寬解。張嫣卻淡淡笑道。“今日端午,各殿自備角過節。我送阿婆送的是心意,王美人與丁八子大約卻不會領情。不如過一會兒我讓岑娘另作杏花酥,再裝兩籃給她們送去?”
悠閒地時光倏忽而過,不一會兒便消磨了半個下午。荼蘼便出門提了杏花酥出來。在案上分籃。
杏花糕鬆軟,岑娘在糕點上地手藝經過這些年的浸淫,愈出神入化,張嫣忍不住饞,便取了一塊,掰開一半分給劉盈,自己也吃了。拍了拍手上碎屑。
天晚了,將要安寢。
換上了一身清涼的禪衣。張嫣上了床,將臉埋到輕軟的絲衾中。
她覺得自己很清醒,明明不在清涼殿,卻可以看到所有正在生的事情。一切彷彿一場預先錄製地電影,她知道所有地佈局細節,演員卻懵懂不知,嘈雜上演。
“舅舅,”她張口,喚了一聲枕邊人。“我唱支歌給你聽好未?”“唔。”劉盈這一陣子卻極為勞累,早已困頓。不在意的應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沒聽清她地意思。
“母慎莫忘,藏我嫁衣。(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
彷彿從喉中哼出的詞句,張嫣唱的很含糊。沉悶地夏夜中,聽在耳中,反帶了一點別樣的溫柔嫵媚。
“無使塵落,我魂無依。(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解憂將那一籃杏花酥送到清涼殿了未?
“更深輟,露重目離。(夜深,你飄落的。夜深,你閉上了眼。)”
王瓏將煮好的紅花湯,一點點的撒到杏花酥中去。小心而又仔細,嘴邊含著神秘而又興奮的笑容。
“與汝成約,我心長記。(這是一個秘密的約定。屬於我屬於你。)
劉盈睡意朦朧,他其實沒有聽清楚張嫣哼唱的詞句,只是偶爾抓住了一兩個字眼,“阿母”。“嫁衣”。“成約,”“長記”。
這是一很溫柔的歌罷?
“朱繡彤重。蒼頭白悽。(嫁衣是紅色,毒藥是白色。)”
王瓏捻起了幾塊杏花酥餅,或是重新煮了一碗紅花湯,吃下去了未?
紅花開始作了未?
“勿沒紅顏,往入蒿里。嫁衣是紅色,毒藥是白色。)”
王瓏在清亮殿中榻上撫腹,冷汗涔涔的從她地頭上落下來,清涼殿的宮人們來往奔急,嘶聲喚道,“傳太醫。”而她用衣袂拭去汗,拉著貼身侍女的衣袖,嘶聲道,“去椒房殿請陛下過來,你跟他說,我們的孩子要不在了。他一定要過來看看我。”
“母莫相輕,使我歸急。(媽媽看好我地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清涼殿黃門宦侍史方穿過半個未央宮急急趕往椒房殿,卻被衛尉軍亮出鮮明的刀戟,攔住了他的腳步。
春三月她就吩咐過宮人,在劉盈宿在椒房殿的時候,不許任何清涼殿的侍從進入椒房殿百丈以內。
史方驚急惶然,大聲喊著,“王美人腹痛難忍,看樣子險的很,你們讓我去見陛下啊。”
衛尉軍卻鬨笑道,“王美人都腹痛了兩個月了,這麼多日子下來,不都是好好的?”
狼來了地故事,從來不是古希臘的寓言才有。
“母莫相錯,使我途棘。(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王美人這是小產的徵兆。”清涼殿中,老太醫診脈,神色嚴肅道。
宮人面色慘白,問道,“保不住了麼?”老太醫揪著花白的鬍子,沉重搖搖頭。
“卿摩伊,膚坼血滴。(但願你撫摩地女人流血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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