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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盈無言了一會兒,最後道,“你好好將養著。此次之事,朕定會查清楚。”為了你,也為了朕自己,以及那個無端死去的孩子。
王瓏沒法子安睡,似乎只要一閉眼,就看到那個血泊中的孩子睜著空蕩蕩的眼睛問自己,“為什麼,阿母?”
她從大汗淋漓中驚醒過來,天色已暮,見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走進來,吃了一驚,剛要喊叫,那人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惶急道,“夫人,是我。”
“是魏姑姑啊。”王瓏鬆了口氣,斥道,“好好的,幹嘛不堂堂正正的。”
“夫人。”魏姑姑眉間藏著憂色,道,“陛下已經令廷尉宣義入宮徹查此事。”
王瓏怔了怔,神情茫然,道,“陛下就那麼信張孟瑛。那半籃帶著紅花地杏花酥都擺在眼前了,他都沒有宣張孟瑛來質問?”
她一直見到地都是在自己面前的劉盈,年輕地皇帝其實很是好脾氣,有時候寧願委屈他自己也會遷就一下她。她便以為自己是他心中的最愛了。這個時侯卻有些動搖起來,也許,也許,她所以為的厚愛,只是他平素以待人中的區區一個,而她一直以為陛下只是像哄小孩子一樣的待著的小皇后,在他心目中,也有著不一般的分量。
“姑姑。”王瓏忽然抱著自己的肩抖起來,不確定道,“這事,我是不是做錯了?”
魏氏憐憫的看著她,直到現在,她依舊不敢告訴王瓏,那個小產下來的嬰兒,雖然還未育完全,但已經可以清清楚楚的辨認出來,分明是個男孩。
似乎,她的心亦有些顫,她們掉入了一個精心編織的陷阱。那個織網人不知面目,躲在帷幕後面輕輕微笑。
“陛下,”清涼殿外,宣義拱手道,“那籃冷掉的杏花酥中的確有紅花。聽清涼殿的宮人說,昨日王美人將那籃杏花酥亦賞了兩塊給貼身宮女,而這兩位宮人也有葵水提前前來的跡象,此是食用過紅花的後症。”
“不會是皇后。”劉盈搖搖頭道,“昨日裡朕是親眼看見椒房殿宮人將杏花酥分籃送出的。張皇后亦親口嘗過。”
宣義垂眸笑了笑,身為廷尉,除了要擅長治獄外,更要學會的便是揣摩帝王的心思。
如今看起來,陛下這是定心要保下張皇后了。而他亦沒有得罪呂太后與宣平侯的打算,便順著皇帝的意思揖手道,“陛下既然親自作證。那就是說,杏花酥在送出椒房殿之前,都沒有問題。出問題地便是在椒房殿送往清涼殿的路上,以及清涼殿中。”
宮道之中,時有衛尉軍巡行。一個小小的宮人想把紅花下入糕點之中是不大可能的。反而是清涼殿中……
宣義心中其實有一個模糊的想法。只是始終參不透其中一個關竅。
對王美人而言,能夠產下一個皇子。絕對是益大於弊,若說她要親手害死自己地孩子。只為了也許能夠構陷張皇后。
這從常理上講,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通地。
他正蹙眉疑惑中,忽聽得內殿裡一個高昂的女聲驟然道,“你說什麼?”
王瓏失魂落魄,彷彿什麼都不知道。耳邊只回旋著那個小宮人地話語,“可惜了,那個小皇子。”
皇子,皇子。
她決然犧牲掉的,竟是她夢寐相盼地皇子。
這一切,究竟算什麼呢?
她呆怔半響,忽然笑出聲來,回過頭看見劉盈。忽的瘋的求道,“陛下。你要為我們的兒子報仇啊。”
宣義皺眉。忽然腦海中連通起了一個關節。於是招來屬吏,“查檢視。近來清涼殿近侍宮人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行跡。”
“舅舅這些日子看起來很沉默啊。”宣室殿外,張嫣瞧著靜坐其內地劉盈,輕輕道。
“是啊。”韓長騮陪著輕輕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小皇子逝去,對陛下都是一個打擊。”
張嫣垂眸。
她一直以為,劉盈在聽到王瓏的指控之後,會來椒房殿質問她的。然而他卻毫無理由的選擇了信任她,甚至在王瓏言及那籃杏花酥之前。這讓她感動之餘又未嘗沒有一絲心虛。
舅舅,我再不想做一件讓你傷心的事情。你,你也不要再給我這樣的機會。
劉盈忽覺疲憊,端取茶盞飲了一口,卻覺那茶淳香撲鼻,是張嫣親手煮出來的口味,不由微微一笑,覺得心中暖了一暖,問道,“張皇后剛剛來過了?”
“是的。”韓長騮揖道,“皇后娘娘剛剛來過,看到陛下在忙,就沒有打擾,回去了。
“難為她了。”劉盈淡淡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