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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
“陛下,”她不經意問道,“從內黃到沛縣,還要多久時間?”
“大概還有兩三天路程吧。怎麼,一路上覺得勞累了?”劉盈嘆道,“其實你可以留在長安的,不必非要陪朕走這一趟。”
“那怎麼成?”張嫣搖頭道,“我自己樂意來。沛縣是阿母和陛下的故鄉,我自然也要跟來看看。”
“而且。”她嫣然而笑,昏黃的燭光下,左頰之上酒窩若隱若現。恬靜而美麗,“我哪有那麼嬌弱?要論辛苦,陛下趕路之外。還要處理政事,豈非比我更辛苦。說起來,若不是有幸生在帝王家,趕上這麼一段路,不過是再平常的事情。”
夜色漸深,解憂持燭,荼蘼將榻上簇新而鬆軟的被衾整好。問道,“陛下,娘娘,可要安歇了麼?”
“嗯。”劉盈看了看更漏,道,“明日還要繼續趕路,這就睡吧。”
張嫣頷。瀝乾青絲,便上了榻。過了一會兒,劉盈洗浴之後。亦換了寢衣,掀開被衾一角,在她身邊睡下。
宮人放下帳子,吹熄了燭火,退了出去。
她悄悄睜開眼睛,月色從窗中照進來,極清亮地灑在地上。
“哦,哦,哦。”彷彿才沾了枕。便聽到公雞報曉的聲音。
劉盈從睡夢中醒來。起身的時候,衣裳一角被人壓住。低下頭去,看見懷中少女沉靜地睡顏,不由怔了一怔。
從今年冬日,那一場激烈地爭吵,他終於懂得了張嫣的堅持,於是便不再拒絕同床而眠。
如果說,她寧願一輩子留在未央宮,也不肯要他為她費心安排地一條出路,那麼,他費心的為她保持清名,又有何用?
懷中的少女一日日的長大,越長亦越美的驚心動魄。只有當她熟睡的時候,才依舊像是一個孩子,長長的睫毛之下,肌膚如冰玉,縱然是在熟睡中,亦是唇角微彎,想是做了一個好夢罷。
阿嫣地睡相不好,縱然每日裡睡下的時候都是規規矩矩的,熟睡中卻總是會不經意的翻身,更是會踢開被子。於是他半夜裡還要費心記得為她蓋被子,否則第二日裡受了涼,又會苦著臉喝太醫署開的湯藥,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他不再堅持異榻而眠的第三日,阿嫣便命人將椒房殿屏風外地那張備榻拿去劈了當柴燒,興高采烈而迫不及待。
而他聽了也只能摸著鼻子苦笑。
椒房殿的那張楠木床足夠大,縱然兩個人安睡,依然有很大空間,他與她共眠,其實很少肌膚相接。此次出門在外,縱然鄉亭將所有生活起居都安排的精緻妥當,卻總找不出與椒房殿地楠床一般大小的床來,又因旅途勞頓,他夜中睡的太熟,竟然連她何時翻身,倚在自己懷中都毫無知曉。
知曉了又要怎樣呢?
他拍了拍阿嫣的臉,這是他近不得,遠不得,愛不得,恨不得,離不得,捨不得的人,只能這麼一日日的過著,貪歡最後的幸福。
“阿嫣,”他喚道,“起床了。”
張嫣咿唔兩聲,含糊道,“還早呢。”翻個身,竟繼續睡了。
韓長騮掩口而笑。
他抽回被壓著的衣角,狠狠的瞪了長騮一眼。
長騮連忙止住笑意,佯作正經咳了一聲,道,“陛下恕罪,奴婢只是想起了一詩,此時反過來說,倒正是適合。”
“哦?”劉盈好奇問道,“哪一詩?”
“嗯,是鄭風中地一。”
他忽然明白過來,輕輕嘆了一聲,在心中念道:女曰“雞鳴”,士曰“未旦”。
喚過荼蘼,囑咐道,“你伺候著娘娘,嗯,讓她再睡一刻鐘,便喚她起來。”
荼蘼沉聲應道,“諾。”
女曰:“雞鳴。”士曰:“未旦。”
“子興視夜,明星有爛。”“將翱將翔,弋鳧與雁。”
“弋言加之,與子宜之。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知子之來之,雜佩以贈之。知子之順之,雜佩以問之。知子之好之,雜佩以報之。”
順便說一句,關於今天下午地那個更新。
因為我後臺有三章廢章,而有廢章不可以加VIP分卷。
而我剛剛進行到第三卷。
我便下午請編輯幫忙,將那三章廢章布便解禁了。
於是,有的童鞋書架上出現了更新,但過來看並沒有現更新。
這事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如果我能保證不再有錯章節出現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