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頁)
冉閔呆坐在床上,沉默無言,眼中的傷痛如此明顯:“我做錯了嗎?”此話亦是問他自己,亦是問我。
我長嘆地挨坐著,苦笑道:“或許吧,你無法轉變些什麼,可是錯不在你,這是命,總有一天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改變的!”
他轉而緊摟著我,眸中掠過銳利的星火。旋即卻又黯然垂目道“他們認為小孩的肉為上等,女人的肉次之,男人又次之。吃人的辦法有許多種。有的是把人放在一隻大缸裡,外面用火煨烤,直到把人烤熟;有的是把人放在一個鐵架子上,下面用火烤,像烤羊肉串似的;有的是把人的手腳捆綁起來,用開水澆在身上,然後用竹掃帚刷掉人身體外層的苦皮,再割剝肌肉烹炒而食;有的是把活人裝在大布袋裡,放進大鍋裡煮;有的是把人砍成若干塊,用鹽醃上,隨吃隨取,種種酷毒做法,難以詳述,更可笑的是吃了之後美味無窮,還使人想念……”
身子顫抖著,慶幸自己並未相見,否則更為心驚。驀地,一陣號啕之聲如江水崩堤猛然爆發,這是一種長久的壓抑到了極限,終於無法再壓抑而爆發的哭聲,一種痛徹心肺的痛哭,哭的不是別人,而是我!本以為淚水早已離我遠去,哪知穿越後卻更加想哭,已不知掉了多少淚,只知道以前的自己並非如此。
他怔了怔,沉默地任我在他胸前抽泣,喉間只餘一聲嘆息,見我漸漸停下,才恍然道:“你叫什麼!我忘了!”言畢便溫柔地盯著我,想替我拭去臉上的淚水。
我面色不變撇開頭,不願他為我拭淚,心開始為他忘記我的名字而惱火,憋了一肚子氣,慍怒道:“伊天雪……”
他波紋不生的黑瞳漸露出笑意,仍是夾著一股陰鬱的霸氣:“記住了,天雪,你出生之時天降大雪。”恍然又想起了什麼,眸光迅速暗冷道:“你不是蘭靈,我不會讓你重蹈覆徹,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有事,很快我們便可回去了,那時再也不用為待在軍中而擔憂。你不是蘭靈……”
這話像是對我的無聲承諾,而我的心卻更加苦澀揪心,他始終忘不了蘭靈,雖然我不是她,他心中卻早已把我當做是她,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什麼時候佔據他心的是天雪而非蘭靈?只怕是永不可能!心更加痛不可言……
他扶正我的身子,將我雙手環在他肩上,然後用溫暖的巨掌輕撫我僵直的背脊,徹底潰決了我的思緒,但我仍是掙扎道:“放開我……我不是蘭靈。”言語之意亦有惱火。
“你不是……我知道,你的確不是……”他輕聲喃語著,而我只能隨他擺佈,一聲極細微的呼喚傳入耳,“蘭靈……”
雖然細微卻聽得真切,心莫名地扯痛,似乎支離破碎,虛弱的淌著淚,他終究還是將我當做她!而我又能怎樣?
這一夜很難一覺到天明,而是整夜失眠,剛閤眼,又溘然甦醒,而身旁的男人卻睡得沉穩至極,面帶微笑,彷彿睡在他旁邊的是蘭靈般滿足,而我卻徹底沉迷於這個男人,沉迷到連自己也駭然生懼的地步,說不出的顫動在心中激盪著。
四、我和他的她(4)
再次甦醒時,映入眼簾的是那個胡人婦女,她今日態度不同往常,笑臉道:“你醒了,將軍吩咐你用飯後,帶你去一個地方,你準備穿好衣物起身吧!”
言畢,溫婉的眼神摻進了一絲陰鷙的味道,顯得有些尖銳,她似乎認為自己隱藏得極好,而我卻看得真切,絲毫不敢忽略,她想玩什麼花樣我無法得知,唯有事事謹慎,規行矩步。
穿戴好衣物後,在營內找出一把小匕首藏於懷中,吃完粥後,她便再度進屋道:“將軍說要你去給副將賠罪道歉,畢竟你砍了他一條手臂,而且這是將軍吩咐的。”
她勉強鎮定,垂目斂容,我猜她心中必然張皇不已,生怕我看穿。
“真的嗎?那等將軍回來,我要他一同陪我去好了。”我佯裝索然無知的隨意說,且斜睨著她的臉色,而她卻顯得十分焦急不安,而又無可奈何,凝眸看我時眼中的恨意仍是如此明顯,我不禁在心中啐罵道,演技真差!
“副將軍已在等你了,還是去一趟吧,況且只要道個歉就可以回來了,不是嗎?而且我們整個軍營都會原諒你,也不會說將軍什麼,這樣不是一舉數得嘛!”她仍是笑著勸說著,只是那笑比哭還難看千百倍!
“噢,是這樣嗎?”嘴唇微微翕動,我亦擠出一個十分難看的微笑,慵懶地伸了一下腰,便站起身。“那走吧,說好了只是道個歉就回來,我不會多留片刻,你知道?”
“嗯,只需道歉即可回來。”她陡地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