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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他們終於放下我,扯開了布袋,蘭靈那冷如冰的面容映入眼簾。
她神色黯然地遣走下人,眼眸盡露兇光,眥裂髮指道:“在你走後不久他便追了出去,神情盡是擔憂,根本無從顧及我,他喜歡上你了吧!竟然如此待我,本以為會安慰我,豈知竟是如此,所以我也四處派人找尋你,終於……”
心中微微震愕,孰不知她的話是真是假,依我所知的冉閔根本不會顧慮到我的死活,要不然不會因為蘭靈而如此待我,他根本就未曾將我放在心上。
我淡然垂眸,掩去了眼中蔓延的愴然和傷悲,道:“你抓我前來是想做什麼?不讓我離開是想將我秘密處死?還是加倍折磨?”
她蒼白如雪的容顏,傲氣凌人的目光中竟是朦朧,飽含不甘,怨懟冷笑道:“我要將你秘密獻給太子,那樣絕對是生不如死,只等他玩膩了就會將你……”
“殺了吃是嗎!”我苦笑著接下她的話語,難以比擬的苦澀湧上心頭,神情盡是疲憊與無奈,從穿越到這裡開始就沒有一天是安心的,時時刻刻高懸著的心一刻也沒落下過,現在倒是坦然了,死亦何懼?
“不管你害不害怕我都會這樣做,這也別怨我,只怪命該如此。我絕不會心慈手軟!”她矛盾得微合著雙目,心中彷彿也有絲側然,但終究還是想置我於死地。
“我不會怪你,這都是命!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命如硝煙終有散去時,死有何難?我亦何懼?”我連眼簾也未抬起,只淡淡地回著。
她陡然睜眼,臉色凝重瞥了我一眼,朝門外吩咐道:“將她送去給太子,請太子好好招待她!不要讓人發現了!太子一定會喜歡她!一定會!”
門外的人走了進來,將我再次裝入布袋中,又放在大木箱裡朝東宮運去,而我只是閤眼思緒著她的話,冉閔真的有追出去嗎?他真的有嗎?就算有又怎麼樣,是他先負了我……我的明天註定是個無底洞,人彷彿站在深不見底的崖邊,死亡已經在我的指尖繚過,只等我緊緊抓住縱身一跳,然後將一切結束!
八、軟禁太子殿(2)
木箱被開啟了,我站起身,冷眼瞪著臥在床上的太子石邃,不卑不亢。
他冷眸瞬間掠過暴戾之色,雙眼泛著駭人的寒光,盡是野獸般冰冷無情的視線,冷笑而咬牙切齒道:“你也會落在我手中?害我白白捱了三十大板,可惡的漢女,這仇若不報,本太子顏面何存?”
我冷眼瞅著他,並未言語,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一絲懼色浮現來辱沒自己,連命都不要了,還會怕他腥殘若惡鬼嗎?
他臉色已經陰沉了下去,面孔滿是猙獰與憤然,之後怒道:“不會是讓蘭妃割了舌頭變啞巴了吧!害本太子臥床不起,還敢如此漠然,將她押來本太子面前瞧瞧!”
身邊的人聽命便將我押至床前,銳眼斜睨著石邃,仍是不發一言,他勉強站起身子,憤憤說道:“該死的漢女,說話,是不是真啞巴了?”
倏地抓住我的下巴,語氣嫌惡道:“看你還能強撐到何時,總有一天也會叫你明白,你不過是如此而已,會讓你乞求本王寬恕你的無禮,等本王想好怎麼折磨你時,你就會知道何叫生不如死!”
而我仍是不語,冷冷地看著他恐‘嚇,無意呈現惶恐的神色去滿足或娛樂這個病態!連屈辱憤恨的眼神也無一絲,倘若命定我死於他之手,又哪兒能有太多自欺的幻想?雖然早料想到會亡歿於古代,但心臆還是隱約的刺痛,蒼天不仁,莫過如此!
他兇性*,怨恨漸漲,冷笑道:“將她押下去,好好看管著,如果逃了,本王會將你們處死,還有不要給她任何東西吃,等她開口求本王。就不信拿你這個卑賤的漢女無可奈何!”
我定定地冷瞅著他,浮出一抹冷笑,黑眸閃過一瞬湛然,原來他要的只是我的恐懼,要我哭叫著乞求,匍匐在他的腳邊臣服於他,他那癲狂恐怖的性情也只想要別人怕他而已!
將我帶至一處偏僻至極的屋子,待遇似乎好過囚犯,無人之時憂色才浮上眼中,從小就沒有親人可以依恃,凡事皆要靠自己,所以必須學會堅強、學會忍耐。路,總歸是我一個人來走的……真正孑然一身,孤獨無依。
就這樣被關了兩天,石邃未曾蒞臨,彷彿是有事。但早已餓得飢腸轆轆的我幾欲前胸貼後背。此時,門突然被推了開。
石邃滿身酒氣地走了進來,狂笑道:“李顏等人竟不聽我命,父皇經常鞭笞我,多的時候上百下,你說他該不該殺!隨我殺河間公(石邃之弟石宣),不從者便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