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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思想方法都不對。他們堅持讓實際情況符合他們的思維方式,而不願意從實際情況中得出正確的思想。他們還在三個快樂的船伕酒店的門口布下崗哨,面部表情顯出他們十分靈敏和謹慎,使所有這一帶的人對他們都讚歎不絕。他們喝酒時也表現得神秘莫測,與他們捉犯人的手法同樣高明。其實也不盡然,因為他們根本沒有逮住兇手。
政府當局派來的警察離開以後很久,我姐姐還是睡在床上。她的視力出了毛病,把一件東西都看成好幾件;明明那裡沒有茶杯和酒杯,她在幻覺中卻覺得有,而且會伸手去拿。她的聽覺和記憶力都遭到了嚴重的破壞,說的話非常難懂。後來她可以由人扶著轉個圈,以至於能下樓走走,但卻無時不帶著我的那塊石板。她不能說,只能以寫代說。她的字寫得極差,而且拼寫特別隨便,而喬讀起來也極隨便,自然在他們兩人之間出現了一些難以弄清的事情,於是就得把我叫去解決。我常常也會弄錯,比如她要藥(medicine),我卻以為她要羊肉(muffon);她要喬來,我卻給她倒茶;她寫的是臘肉(bacon),我卻以為是麵包師父(baker)。其實,這些還都只是我的小錯誤。
這時她的脾氣已經大有好轉,也開始有耐性了。她的手腳在行動時總是飄飄忽忽的,不久就成了根深蒂固的毛病。以後,每隔兩三個月,她就會用雙手捧住自己的頭,然後表現出憂鬱失常的樣子,這個過程總要一個星期左右才好。我們不知道該找誰來服侍她才好,後來真是事有湊巧,一下子解決了我們的難題。沃甫賽先生的姑婆把自己的那套頑固的老習慣徹底地拋除了,所以畢蒂便來到我們家裡照顧我的姐姐。
我姐姐重新下樓坐在廚房裡大約一個月之後,畢蒂來到我們家,隨身帶著她的百寶箱。箱子上斑斑點點的,裡面裝了她的全部家當。她是我們家的福星,尤其是喬的福星,因為我的這位親愛的老朋友喬一看到我姐姐那個不成人形的樣子,心頭自然難受,真是心碎腸斷。每逢晚上侍候在她旁邊時,他經常對著我,睜著一對眼淚汪汪的藍眼睛,說:“皮普,過去她是一位多麼漂亮的女人啊!”畢蒂一到這裡便立刻擔任起照顧我姐姐的工作。她幹事靈巧,好像她天生就對我姐姐十分了解似的。從此,喬便有了比較安寧的生活,不時去到三個快樂的船伕酒店,調劑一下身心。不過警察的特點和一般人不同,他們或多或少對可憐的喬有些懷疑,雖然他本人一點兒也不知道。這些警察們不得不認為在他們所遇到的人中,還沒有一個像喬如此深不可測。
畢蒂一來到她的新崗位,第一項成就便是解決了一個我怎麼也不能解決的難題。對於這個難題我也曾全力以赴,結果卻毫無成效。事情的經過如下:
我姐姐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石板上畫出一個古怪的形狀,看上去頗像一個畸形的“丫’。她非常著急地要我們替她把這個東西找來。我想到了可能的每一件東西,如柏油(tar),吐司(toast)以及桶(tub),但都沒有猜中。後來我靈機一動,想起這個符號很有點像錘子,於是便起勁地在我姐姐耳朵邊叫出錘子這個詞,她也開始錘桌子,似乎表明對我說的很同意。於是我便把家中的錘子一隻一隻拿來,結果還是勞而無功。後來我又想,也許是一根柺杖,因為這個符號很像柺杖,就到村子裡借來一根,十分有信心地交給我姐姐。她一看到手杖便直搖頭,令我們十分擔心,她的身體如此孱弱,這麼猛地搖頭,說不定會造成頸骨錯位,把頭搖掉下來。
當我姐姐發現畢蒂很聰明,說不定能懂得她的意思後,便在石板上又畫了那個神秘難解的符號。畢蒂認真地看著這個符號思考著,聽著我的說明,若有所思地望望我姐姐,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喬(喬在石板上總是被用其第一個字母代替的,寫成“J”),接著她便向鐵匠鋪奔去,喬和我跟著也跑過去。
“我肯定知道了!”畢蒂臉上露出喜悅的神情叫道,“你們看,就是叫他!”
奧立克,無需懷疑,就是指奧立克!我姐姐忘掉了他的名字,只能用他的錘子來代替他。我們告訴奧立克,要請他到廚房裡去。他先慢慢地把手中的錘子放下來,用手臂擦了一下額頭,然後又用他的圍裙擦了一下臉,才慢吞吞地走出鐵匠鋪,帶著流浪漢一般怪模怪樣的神氣,彎著兩個膝蓋,明顯地表現出他的特點。
我本來認定我姐姐會指責他,可結果卻和我所想的完全不同,不得不使我失望。她表情上顯露出她非常想和他重歸於好,他一來她就十分高興,做了個手勢讓他喝些什麼。她打量著他的面色,彷彿十分希望他對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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