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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向飛機殘骸,長草刷刷掃在褲腿上。“看,”傑克說。“看見機翼下面的機關槍了嗎?那是一個空氣冷凝器的德國模型,二次大戰前出產的福克…沃爾夫②『注:福克…沃爾夫(Foeke…Wulf),德國著名軍火製造公司,二戰期間製造許多武器。』型號機槍。我很肯定。可是它怎麼會在這兒?”
“許多飛機都曾消失,”埃蒂解釋。“比方說百慕大三角,那是我們那兒的一塊海上區域,羅蘭,是個不祥之地。也許那兒正是兩個世界間的通道——那種幾乎從不關閉的通道。”埃蒂弓起肩膀,拙劣地模仿起羅德·塞林③『注:羅德·塞林(Rod Serling),美國著名的劇作人,曾六次榮獲艾美獎最佳劇本獎,主持《冥冥時分》和《夜間畫廊》等節目。二戰期間曾入伍服役擔任傘兵。』。“繫緊安全帶,馬上氣流震動:你正在進入……羅蘭區!”
傑克和羅蘭站在飛機殘餘的翅膀下面,根本沒有理睬他。
“把我抱起來,羅蘭。”
羅蘭搖搖頭。“那根翅膀看上去結實,但也許並不是這樣——這東西已經在這兒待了很久,傑克。你會掉下來的。”
“那讓我站上去。”
埃蒂說道,“我來吧,羅蘭。”
羅蘭盯著自己殘疾的右手看了一會兒,聳聳肩,接著交疊雙手,擺出馬蹬。“這應該行了。他不重。”
傑克脫掉鹿皮鞋,輕巧地踏上羅蘭雙手擺成的馬蹬。身後響起奧伊嗷嗷的尖叫,儘管羅蘭不知道是興奮還是警告。
傑克的胸膛緊緊貼住一隻生鏽的飛機副翼,拳頭閃電的標誌正在眼前,一側已經微微翹起。他抓住副翼,使勁一拉,結果標誌非常容易就脫落了,要不是站在身後的埃蒂及時伸手托住他的屁股,他差點兒摔下來。
“我就知道,”傑克說。拳頭閃電標誌下面藏著另外一樣東西,現在幾乎完全暴露。居然是一個納粹符號。“我只是想親眼看看:現在你把我放下來吧。”
他們再次出發,但是整個下午,他們每次回頭都能看見立在茂密長草中的機尾,就像珀斯老爺的墓碑。
2
那晚輪到傑克生火。當木頭擺得讓槍俠滿意後,槍俠遞給傑克他的打火燧石。“讓我們看看你怎麼做。”
埃蒂與蘇珊娜親密地互相摟著腰,坐在另一邊。天快黑的時候,埃蒂在路邊找到一朵亮黃色的小花,就為她摘了下來。今晚黃花就戴在蘇珊娜的髮間,每次她望向埃蒂時,眼波流轉、嘴角含笑。羅蘭注意到這一切,由衷地感到高興。他們的愛情越來越深、越來越濃,這很好。要想捱過未來艱難的歲月,這份愛情必須足夠深厚、堅韌。
傑克擦出了一絲火星,但是離木柴還差了好幾寸。
“把打火石湊近一些,”羅蘭說,“拿穩了。不要擊打,傑克,要摩擦。”
傑克又試了一次,這回火星直接落在了木柴上,但只冒出一股青煙,卻沒有竄出火苗。
“我想我不大擅長這個。”
“你會擅長的。現在,仔細想想:什麼東西夜晚穿衣、日出脫衣?”
“什麼?”
羅蘭把傑克的手移近柴堆。“我猜你的書裡沒有這條吧。”
“噢,你是說謎語!”傑克又擦出一絲火星,這回木柴裡跳出幾朵小火花。“你也知道謎語嗎?”
羅蘭點點頭。“不只一些——而且很多。小時候我肯定記得一千條,這是我學習的一部分。”
“真的?怎麼會有人學習謎語?”
“我的輔導老師範內曾經說過會猜謎的男孩也會換個角度想問題。每個禮拜五中午我們都會舉行猜謎競賽,贏的人就能早點兒放學回家。”
“那你有沒有早回家過,羅蘭?”蘇珊娜問。
他微微一笑,搖搖頭。“我很喜歡猜謎,但從來就猜得不是很好。範內說這是因為我想得太深,我父親說是因為我缺乏想像力。我覺得他們倆都對……但是我覺得我父親可能說得更準。我拔槍從來都比我的同伴快,射得也更準,但是我一直不是特別擅長換個角度想問題。”
蘇珊娜仔細觀察過羅蘭與河岔口的老人打交道的過程,她覺得槍俠低估了他自己,不過她還是保持緘默。
“有時候,冬天的晚上,大廳裡會舉行猜謎競賽。如果只是青少年參賽,阿蘭總能拿第一。當成年人也參賽時,冠軍總是柯特的。他忘記的謎語都比我們任何一個人記得的多,每次猜謎節結束柯特總能贏回家一頭白鵝。謎語蘊含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