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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熱衷於跟小夥子約會,私訂終身。可詹妮弗卻與眾不同——她一頭鑽進了訴訟
和遺囑之類的卷宗中。
小夥子們對她頗感興趣,可是她卻不大理會。父親問起這方面的事,她總是回
答說:“他們都太幼稚了,爸爸。”她心裡明白,有朝一日自己會嫁給一個像父親
那樣的律師的。
就在詹妮弗十六歲生日那天,她母親竟然跟緊鄰的一個十八歲的小青年離傢俬
奔。從那一天起,她父親的心就悄悄地死去了。雖然他的心臟是在妻子棄家七年以
後才最後停止跳動的,可是實際上,打他聽到妻子的醜事起,他就成了一具活殭屍。
全鎮的人聽說這件事後,都對他深表同情。然而艾伯納·帕克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
人們的同情反倒使他無法忍受。他開始酗酒。詹妮弗儘自己所能給父親以安慰,可
是毫無效果。往日的一切再也不能恢復了。
次年,詹妮弗中學畢業該進大學了。她毅然決定放棄學業,留下來陪伴父親,
可他說什麼也不同意。
“我們將來一起辦事務所,詹妮①,”他說,“你要抓緊,爭取獲得法學士學
位。”
①詹妮弗的暱稱。
她考入了西雅圖華盛頓大學攻讀法律。在大學第一年裡,她的同學們在各種各
樣的合同、民事侵權行為、財產、民法程式和刑法等一望無際的沼澤地裡步履維艱
地掙扎跋涉,唯獨她學來得心應手。她搬進了學校宿舍,在法律系圖書館找了個業
餘工作。
詹妮弗熱愛西雅圖。星期天她和一個叫阿米妮·威廉姆斯的印第安學生以及一
個骨架粗大而又瘦削的愛爾蘭姑娘約瑟芬·柯林斯或去市中心的綠湖中泛舟;或去
參加華盛頓湖上的競舟金盃賽;或去觀看五顏六色的水上飛機表演,它們不時在頭
頂掠過。
西雅圖市有許多大型爵士俱樂部,詹妮弗經常光顧的是彼得俱樂部。那兒的柳
條箱上擱著幾塊木板代替桌子,別有一番風味。
晌午,詹妮弗、阿米妮和約瑟芬來到美味快餐菜館飽餐一頓。這裡的烤馬鈴薯
堪稱世界第一。
有兩個小夥子都在追求詹妮弗。一個是年輕英俊的醫學院學生諾亞·拉金,另
一個是法學院學生本·蒙羅。詹妮弗只是偶爾跟他們出去玩玩。她總是忙得不可開
交,沒有時間專心去談情說愛。
天氣老是那麼潮溼,多風。空氣清新,雨下個不停。詹妮弗身穿一件藍綠兩色
方格花呢夾克衫在雨中走。這種羊毛衣料吸飽了雨水,一片深色,而她的雙眼猶如
一對綠寶石,熠熠發光。她時時陷入沉思,但從未想到過那些從腦中一閃而過的念
頭會植根在記憶中。
冬去春來,姑娘們穿上式樣各異的鮮豔衣衫,煞似盛開的花朵,爭妍鬥豔。校
園裡有六個大學生聯誼會。這些聯誼會的小夥子常常在草坪上聚首,毫不羞赧地打
量著來來往往的姑娘。可是唯有詹妮弗與眾不同,她身上表現出來的某種氣質意外
地使這些小夥子感到自慚形穢。她具有一種在他們看來難以名狀的特殊品格。他們
感到,自己正在希冀、求索的一些東西,在這位姑娘身上卻早已具備。
每年暑假,詹妮弗都返家探望父親。父親已經變得判若兩人。他雖然再也沒有
喝得酩酊大醉,但神志卻總是那麼昏昏沉沉的。他心如死灰,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
都無動於衷。
詹妮弗在法學院的最後一個學期裡,艾伯納終於辭別了人世。市裡的人沒有將
他遺忘,上百人參加了他的葬禮。那些他生前曾給過幫助和忠告,成了他朋友的人,
也都不約而同地前來弔唁。詹妮弗暗自傷心,把悲哀埋在心靈深處。她失去的不僅
是慈愛的父親,而且還是她的一位良師益友。
詹妮弗辦完喪事,回到西雅圖繼續攻讀法律。父親死後留給她總共不到一千美
元的現金,今後怎麼生活,她必須做出抉擇。回凱爾索當律師是不可能的,在本地
人的記憶中,她永遠是那個與一位少年男子私奔的浪蕩女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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