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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她想求他饒了方眉,畢竟再怎麼說,方眉都是因為她才會受他一擊,而她之所以會暗算他,恐怕也是因為這樣。
“你已經跟堡主拜堂成親,便是鳳翔堡的堡主夫人,若我再喊你印兒,被堡主知道,少不了我一頓責罰,你就別為難我了,多聽幾次以後便習慣了。”
“罷了,隨你吧。”藍印也不再堅持。
見她走幾步便輕踹著,小春連忙攙扶著她,一邊說:“我聽說堡主這陣子常常不在堡裡,這會去靜心齋,恐怕也見不到堡主。”
雖然小春這麼說,藍印依然沒改變心意,“我想過去看看。”
“好吧,我陪夫人過去。”知道她不親自走一趟,怕是不會死心,小春只得陪著她。
兩人慢慢地走至靜心齋,皇甫燁果然不在書房裡。
藍印失望地回到養心園。
她環顧寢房,屋裡頭的擺設一如當日成親那晚的佈置,床榻上掛著喜帳,床頭擺放著一對龍鳳枕,錦被上繡著幅鴛鴦戲水圖。
但新郎官卻沒再踏進這喜房一步,徒留她獨守空閨。
她托腮坐在桌前,重傷虛弱的身子在午後慵懶的春陽下,疲累得不知不覺地輕闔上眸。
興許是太想見他了,她即使在睡夢中,彷彿都聞到了那股清淡的檀香味縈繞在鼻端。她懷念地深深吸了幾口,一雙小手不自覺地緊緊抓住手裡握著的一方玄黑色的衣袖。
隱隱地,有意道如輕風般細微地嘆息聲在耳邊,呢喃地低低訴說著什麼,但她睏倦地睜不開眼,無法聽清那道幽幽地喟嘆聲究竟說了什麼。
她沉沉地陷入了睡夢中。
夢到在她氣絕那刻,有人撕心裂肺的嘶聲悲吼著,她聽不清他吼了什麼,只看見他的神情狂亂又痛楚。
在夢裡的她,為此而揪擰了心,她想伸手輕撫他,卻碰觸不到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淒厲慘烈的面容。
“不要哭……”她囈語著,猛然驚醒過來,睜開眼,她發現她竟睡著床榻上,手上的梅形印記燙的嚇人。
而坐在桌前的小春則趴在桌上,似是睡著了。
她狐疑地想著她怎麼會睡到床上?她記得從靜心齋回來後,明明是坐在桌前呀,莫非是她困了,自個兒走過來的?
想起夢裡聞到的那縷檀香味,她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卻已嗅不到那縷清淡的檀香。
伸手撫上印記,恍惚中有種錯覺,此刻他似乎也在想著她?
她下床走至窗邊望向窗外,無視滿園開的燦爛的春花,眼神映現的是適才睡夢中皇甫燁臉上那抹傷痛欲絕的表情。
那是真的嗎?他……曾為了她的死而那麼痛不欲生?
顧了一個多月的丹爐,歐陽炘終於走出煉丹室,瞅見下人領著一名不曾見過的陌生男子朝養心園而去,接著他眼尖地瞥見杵在不遠處的皇甫燁,遂噙笑朝他走去。
“皇甫小弟,那男子是誰?”他捕捉到他注視著那人時,眸底閃過的一抹複雜的眼神。
皇甫燁沒有搭腔,徑自走向地牢。
知道他約莫是要處置方眉了,歐陽炘也跟了過去。
來到地牢,皇甫燁瞥見楊望也在裡頭。
“你在這做什麼?”
“堡主。”楊望面容憔悴地連忙施禮,誠實地稟報,“我拿藥來給方眉。”
“將死之軀何須再吃藥。”皇甫燁沉下臉,冷眸橫向跪坐在牢裡一臉木然的方眉。
“求堡主饒她一命,方眉只是一時糊塗,才會鑄下大錯。”見他目露殺意,楊望雙膝登時一跪,替她求情。
垂目眯著此刻卑微向他乞求的楊望,皇甫燁冷酷地出聲,“楊望,你跟了我也有十年了,應該知曉我的性子,凡背叛鳳翔堡之人,我決不輕饒。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讓她死得痛快一點。”
聽見他的話,楊望並不意外,他早知道堡主是絕不會饒過方眉了,所以已有了打算,他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凜然無懼地開口,“若是堡主非要取方眉的性命,那麼請容屬下以我的性命交換她的,我願一命償一命,請堡主成全。”
聽到這番話,皇甫燁蹙起眉峰,眸色深沉地注視著跟隨了自己多年的左右手。
連一旁的歐陽炘聞言都為之動容。
第8章(2)
被關在地牢內的方眉更是激動得大叫著,“表哥,你用不著這麼做,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承擔,橫豎一死而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