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情形下混進人流不動聲色從他眼皮子底下跑開,在他還沒發現我的存在的時候。沒等邁步,他忽然一抬手,輕輕丟開手裡的頭顱,拖著鎖鏈朝我這裡筆直走了過來。
“咔啷……咔啷……”一步一陣脆響。
路上來往的人從他身影上一穿而過,而他的身影只是微微一晃,不出片刻,就又恢復到原來混沌而修長的模樣。眼見著就離我不到十多米遠的距離了,就那麼短短片刻我發愣的工夫。
一個激靈猛回過神,我掉頭就跑,速度從沒有那麼快過。
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按姥姥所說的——憋著氣,避開那個衝撞會衝撞到他的方向。我是看著路就往前奔,逮著道就竄,只要前面沒有任何會阻擋住我的障礙。
廢話,人家都直衝著我過來了,我還管那麼多豈不是傻?!
長大以後逐漸明白,所謂勾魂使,說白了,那就是人們口中的黑白無常。
據說它們總在人死亡前的一剎出現在死者的面前,然後帶著死者的靈魂離開,用他們手裡的鎖鏈。但通常情形下,是見不到他們的,即使是有著陰陽眼的我。因為他們不是亡魂。或者換句話來說,他們是神。
只有在一些極特殊的情況下會見到他們。有時候見到的形態是白色,有時候是黑色,於是有了傳說中的黑白無常。見到無常者只有一個死字,因為這是他們的義務,他們不會管你到底是快死的人,還是很不幸地湊巧看到了他們,他們只知道見者勾魂。
小時候我曾見過一次無常勾魂,後來一場大病,對它所有的印象,只剩下姥姥的那番話,還有一點黑色的、模糊的影子。而剛才那道正拖著鎖鏈逐漸從我面前走過身影,再次讓那個記憶亮了出來。
但他是不是的確就是姥姥所說的勾魂使,我不能肯定。卻也不能因此就否認了他的危險性,畢竟,我親眼看著他是怎樣處理掉他手頭上那隻魂魄的,那和我從小到大看到的關於黑白無常勾魂的故事根本不一樣。
轉了個彎,我跑進另一條馬路。
這條馬路是原來那條馬路的分叉,比那條窄了不少,也安靜了不少,它直通我家的方向,是我熟得不能再熟的必經之路。
可是一絲冷汗卻從我頭上滲了出來,連帶心跳的節奏也是冷冷的。
第三次,這是第三次了。無論怎麼跑,我都會看到一個路口,從路口轉彎,會看到這條小馬路,沿著這條熟悉的小馬路繼續跑,本應該出現那條橫在我家前面的另一條馬路,可是在我眼前的,依舊是個只能轉彎的路口。
第一次見到這個狀況,我以為自己心急慌忙看錯了路口。
第二次面對狀況,我開始覺得迷惑。
直到第三次這個路口出現在我面前,我突然意識到這地方一定發生了什麼問題,而那問題必然同自始至終不緊不慢跟隨在我身後的那陣腳步聲有關。
腳步聲……
忽然發覺那一聲聲如影隨形般的腳步聲消失了。空蕩蕩的馬路,除了幾道被路燈拉扯下來的建築的影子,沒有別的東西。甚至連一張被風吹著亂飛的碎紙片都沒有,很奇怪的感覺,雖然周圍房子裡都亮著燈,可我感覺不到一點活動的氣息。
太靜,不太正常的安靜。
用力喘了口氣,我抬頭看著那些窗戶。窗戶裡燈光明亮,但始終見不到一道人影,有一樓窗戶內折射著電視機螢幕熒光閃爍,但是一點聲音都沒,整個地方似乎只有我一個人的呼吸聲在空氣裡迴盪,孤獨得有點兀然。
“咔啷……”輕輕一聲脆響,我的心臟猛地一陣急跳。
又一串鎖鏈拖動的聲音在背後緊跟著響起,不敢回頭,我幾乎是直跳起來朝著前面唯一的路口處奮力跑去。
衝過路口,果不其然,又是剛才那條馬路。
寬闊空蕩地躺在我眼前,再往前跑一點就是那個彎口,我要回家必須要經過的那個彎口。
頭一陣暈眩,我不得不停下腳步。俯下身大口喘氣的時候目光掃過我的手腕,突然發現,之前還鮮紅得血一樣的那串鏈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顏色變成了墨一樣的黑色。
再仔細看了看。不是因為視覺的關係,也不是因為光線問題。
身後就是店,店的門牌打著通亮的光,光照在手鍊上,那確實是濃郁的黑色,除了那些墜子頭部那麼一點點的地方,還保留著原先一圈血紅。
怎麼回事……
頭很暈,腦子很亂,心跳得隨時像是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我想吐……
“咔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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