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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必,上官大哥在江湖上還不是白手起家,一樣可以幹出大事,你空有一身武學,白白浪費了。”
龍少點頭說:“是浪費了,可惜,可惜。”
李蘭菱本來想要和他辯論一番,不料他竟然如是說,一時覺得有些語塞,便一邊拍著欄杆,一邊看著江天遠處模糊美麗的景緻。
船到了江面較窄的地方,忽然停了下來,李蘭菱抬頭一看,只見前面十幾只小船一字排開,擋在前面。
李蘭菱心中大怒,正要呵斥,龍少輕聲說:“這是長江飛魚幫的嘍囉,一定是受人指使,咱們等著便是。”李蘭菱喝道:“誰要找我們,有本事就現身相見,別到了水裡就作起烏龜王八。”
一語未畢,只聽身後有人說:“蘭花仙子,久仰大名,今日再次相見,不勝榮幸。”
李蘭菱轉身一看,只見冷秋水站在身後,一襲綠衣,飄然而立。一樣的風姿瀟灑,衣帶隨風而舞,玉面宛若花開。
李蘭菱心想:她像是恨我在西陵派出手,幸虧龍少在這裡。當下冷冷的說:“我以為你馬上找你主子去了,怎麼,輸了一次還嫌不夠,想要第二次?”
冷秋水冷冷的說:“輸在蘭花仙子手上,輸得其所。”說完衣帶飛舞,人影晃動,玉劍搖長,氣勢洶湧的撲將過來。
龍少手上忽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長劍,步出隨風,劍花點點,頃刻間兩人鬥在一處。
白衫柔弱劍凌厲,綠衣勝水恰逐波。點點氣散片片飛,落落無限隨風多。
眼見劍氣越來越洶湧,兩人在空中鬥到緊要處,只見人影漸漸模糊,一個白影飛了出來,落在李蘭菱身邊,一動不動。
冷秋水也落在對面,停了一停,吐了一口氣,說:“龍少也不過如此!”長劍一揮,便要刺了過來。龍少一動不動,面色如紙,李蘭菱心裡立刻明白他們二人受了內傷,只是冷秋水要稍微輕點。
李蘭菱正要揮劍擊去,忽然青光一閃,一枚飛刀飛過,只見冷秋水手上長劍噹的一聲掉到地上,人也搖搖欲墜。
一個青衣公子飄然而落,說道:“冷秋水,你擺這麼大陣仗幹什麼?”
冷秋水穩住身形,恨恨的說:“林如風,你也來趟這混水!”那青衣公子一笑,說:“別給我說這個,我東南林家可是從來不管武林中的事情。只不過今日我從這裡路過,一時被人擋了去路,心情不爽而已。”
李蘭菱看著林如風的背影,心想他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個人,飛刀絕技不錯,莫非就是東南林家的後人?他可真夠狂妄的,其實冷秋水強弩之末,我根本不須他出手。
冷秋水冷笑一聲,說:“林如風,你記住今天的事情,恐怕以後,你再也不能遊山玩水了!”說完飛身一閃,落在一條小船上,十幾條小船一時散去。
林如風身形一閃,飄然落到一艘畫舫上,李蘭菱心想:駕著畫舫遊江,他可真有興致。這樣的人,簡直就是人渣敗類,仗著本事自娛自樂,心中了無天下之大,不是君子所為。
龍少已經緩過氣來,說:“林公子也是一個瀟灑人物,武林中像他一樣快樂的人不多。也許就只有這一個。”
李蘭菱急忙問:“上官大哥有什麼煩惱?”
龍少說:“他?他的眼睛裡,有一種憂愁。”
龍少沒有繼續說,李蘭菱卻在那裡痴痴的想了起來:他究竟會有什麼憂愁,為何我從來沒有看到他的憂愁,龍少是知道還是看出來的,如果知道,龍少也不說出來,那一定有難以啟齒的地方;如果僅僅只是龍少的感覺,那對上官大哥而言,是更加難以啟齒的事情。
李蘭菱第一次替別人操心,就是那麼難以揣測的事情。似乎是忽然之間,她覺得有些事情那麼的複雜,以至於讓她無法掌控。
當一個人想著另一個人的時候,自然會有很多無法掌控的事情,這個世上永遠不可能有人如本人一般明白自己,包括經歷、性格和情感。
花謝花飛亦堪傷,人來人往常相忘。自從一見竟如故,從此天涯雁字行。
船繼續緩緩行著,兩岸的景色漸漸變得神秘奇特起來,一江兩岸,千種風情,引人入勝。李蘭菱心裡一面感嘆,一面想:和龍少在一起這種感覺真是怪怪的,為什麼心裡一點都不舒服呢。龍少固然是一個精緻的人,無論長相還是為人,都幾乎無可挑剔,不過為何和他在一起,卻又無話可說。他為何那麼聽上官宇的話?看來不管是對我自己,還是對江湖,我知道的都太少了。
龍少卻已經就著江上來風,飲酒自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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