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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鐵柱收下銀子和乾糧,說道:“好,大恩不言報,我收下了。我們夫妻準備進深山老林找我們的獵人朋友,你倘若有事,要我效勞,請到這個地方,一年之後……”
楊華笑道:“那也不用擔憂,一年之後,說不定小金川又已換了一番天地了。”
一勾新月,數點寒星。午夜幽林,分外寂靜。樹林壁一塊平坦的草地上有一座孤零零的墳墓,有一個少年正在墓地哭泣。這個少年乃是楊華。
楊華哭了一會,拔出佩劍,芟除墓旁亂草。跟著拂拭墓碑,擦燃火石,讀那碑文。墓碑上寫的是“雲女俠紫蘿之墓”七個大字,正是那本刀譜上孟元超的筆跡。
楊華伏在墓前禱告:“媽,我來遲了十年,見不到你了。但我會繼承你的遺志,誓報家國之仇的。”心裡想道:“我要知道更多一些媽的事情,恐怕還是非得見盂元超不可。但不知要到哪裡找他?”
禱告已畢,正待離開,忽聽得遠處一聲長嘯,穿過密林,震得楊華的耳鼓嗡嗡作響!這嘯聲也不知說是“悲嘯”的好還是“豪嘯”的好,似乎充滿豪情而又頗覺悽楚。
楊華吃了一驚,想道:“這似乎是上乘武學中的獅子吼功,這人功力之深厚當真是非同小可!看來那崆峒二老洞玄、洞冥和大魔頭陽繼孟也都比不上他!”由於不知是友是敵,他又不願意在母親的墓前惹事,是以只好躲避。
墓地一片平坦,無處可以蔽身。好在墓後有兩塊如人臂合抱的大石,中間有些空隙,這個小小的窟窿其實只能容得一個孩子的身體的,但楊華練過縮骨功,卻是勉強鑽得進去。石塊四周荊棘叢生,高逾人頭。可比躲在樹上更不容易給人發現了。
楊畢剛剛把身體藏好,只聽得嘯聲戛然而止,那個人已經來到了他母親的墓的。從縫隙中看出去,月光下景物依稀可辨。來人是年約五十左右有著三綹長鬚的漢子。這人來到了墓前,發現楊華剛剛剷掉的一堆亂草,不禁大為詫異,“咦”了一聲,說道:“好像有人來過?莫非是元超偷偷回來掃墓麼?”當下便即叫道:“我是繆長風是哪位朋友替雲女俠掃墓,請出來相見!”
楊華不覺也是頗為詫異:“這姓繆的不知是什麼人?聽他所說,似乎和孟大俠是相熟的朋友。”
原來楊華的三師父丹丘生和繆長風並不相識,故而從來沒有和楊華提過他,二師父段仇世和繆長風雖是朋友,但他最後一次在石林與楊華會面,由於太過匆忙,要說的事情又多,因此也忘了把繆長風和雲紫蘿的交情告訴楊華。
楊華心裡想道:“我且不忙會他,看他有何動作。”
繆長風四顧無人,只道掃墓的人已經走了。他滿腔積鬱,登時化作悲吟。吟道: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吟罷,放聲大哭。楊華幾乎忍不住陪他哭出聲來,想道:“聽他哭得這樣傷心,想必是和媽相識的俠義道中人物,決不會是敵人了。”
繆長風伏在墓的泣訴:“紫蘿,我是特地來告訴你的,我已依從你的吩咐,把令郎當作我的兒子一樣撫養了。可惜他今年只有十歲,我不能帶他來你墳前拜祭。我還要告訴你,除了我教他的武功,我還替他選了一位名師,上個月得到天山掌門唐經天的答允,收他作關門弟子了。唐經天的本領比我高明十倍,將來你的兒子一定可以成為一代大俠!”
楊華越聽越是奇怪,心裡想道:“原來我還有一個弟弟,我卻還未知道。”
繆長風又再禱告:“人生得一知己,可以無憾。這是你和我說過的。紫蘿,你雖然死了十年,在我心裡,你還是活著。但願……”
聽到這裡楊華不覺皺了皺眉,覺得繆長風這番話有點“奇怪”,這番話似乎是不應該向一個死去的有夫之婦說的話。“但願”什麼,繆長風尚未說出,卻忽地微微一噫,站了起來。楊華怔了一怔,凝神一聽,聽見有兩個人的腳步聲,似也正朝著這個墓地走來。
繆長風似乎已知道來者是誰,輕輕嘆了口氣,自言自語:“想不到這個卑劣的賤丈夫居然有臉來給紫蘿掃墓。若是在別的地方碰上我,我決不能饒他。但現在是在紫蘿墳前,看在紫蘿份上,我不便妄開殺機,只好暫且躲他一躲了。”聲音雖小,但楊華躲在後面,卻是聽得清楚。
“卑劣的賤丈夫”這六個字十分刺耳,楊華聽了,不覺頗為奇怪,心裡想道:“此人不知是誰,但繆長風這樣罵他,這人的行為自必是十分惡劣的了。但卻為何說是看在我媽的份上,不願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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