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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後才是心底裡縈縈繞繞纏出的一絲疼,就像散落在床上的那一頭黑髮,緊緊纏繞他的心上一樣,她是他的情人,他想要珍寶一樣疼愛的人,就是那麼疼……那麼疼。
他額前的發已經濡溼,鼻翼煽動,她的臉就在視線裡迅速的模糊,他弄不清楚到底他們兩個是誰在顫抖,抖得像是相互摟在一起取暖的露宿者,他清楚她在害怕,非常害怕,他還是伸出手去觸碰她的臉,抬手的動作牽動了傷口,汗水滴落下來,跟她的眼淚混合在一起。他想跟她說沒關係,他沒事不要怕,可喉嚨裡就像塞進了什麼東西哽住,他抖著嘴唇半晌才能說出話:“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能消停?”
櫻木子慢慢抽出手,刺眼的燈光下她的手掌上全是刺眼的紅色,她劇烈的戰慄著哭泣著,卻難以發出聲音,像是失去了聲帶,絕望而無聲的悲慟讓她看起來很可憐很無助,看著他在她的上面閉了閉眼睛,她就搖著頭髮出支離破碎的聲音:“不要,求你,求你。”
他用一隻胳膊撐起身子,穿著白色襯衫的胸前殷紅一片,那邊匕首幾乎一半刺在他的心窩裡,他用另一隻手覆上刀柄,那樣子倒像是要把它拔出來,血順著他的手一滴滴的往下滴落,他喘了一口氣,沉重的身子就似被抽了骨般軟軟的癱倒。
她被這一切嚇得終於大哭起來,彷彿所有的一起都分崩離析,整個天地都在眼前轟然暗去,她去抓他的胳膊,去攬他的頭,用沾滿血的手去擦他臉上的汗,她瘋狂的搖著頭大哭,去親吻他汗溼的額頭,彷彿這樣大哭大鬧就能阻止:“不要梁景生,求你……我求求你求求你啊”
他想推開她,她晃得他想要嘔吐,梁景生咬牙勉強用一隻手撐在地毯上支撐著他的身子,這女人真是個傻子,除了哭除了不斷地搖晃他,偏偏不肯打個電話或是跑出去叫人,一點常識都沒有。他想他真是不如以前了,以前比這嚴重多少倍的情況他照樣能馳騁戰場,酒真不是好東西——他還有心思感慨。櫻木子把他的臉攬進懷裡他看不見她的臉,只能聽到她割心剜肺似的淒厲哭聲,他笑一笑,原來她還肯為他傷心。
窗外傳來汽車的轟鳴聲,似乎有人來了,櫻木子板起他的臉他就看著屋頂上那顆晶亮的水晶燈,透過這些模糊的視線似是拖著尾巴在眼前掠過,就像是流星,或是彗星,她抱著他的頭在搖晃,他想說他只是酒喝得多了反應遲鈍了,還有救世胸口緊說話困難而已,沒什麼大不了,那麼多的生死劫難,他不照樣挺過來了麼。
她還在大哭叫著他的名字,可能是窗外的車引擎提醒了她,她反應過來忽然丟開他衝向門邊,他就聽著她一路慌慌張張的一邊大叫一邊哭泣,他哆嗦著翻起,心裡懊惱,他真是被酒精燒壞了腦子了,竟然往刀子上撞。
樓下的來人是很久不曾見面的宋波徐廣峰。徐廣峰因去了外地辦事今天回來見梁景生覆命,剛進客廳跟管家說上幾句話,就聽到樓上出火警一樣尖聲叫喊,他們順著樓梯往上瞧去,卻是櫻木子,她跟一隻動物園裡的猴子一樣站在樓梯口對著他們又叫又跳,她沾滿了血的手抓著頭髮臉上全都是被汗水暈開的血漬,那情形讓人覺得滑稽又恐怖,管家一下子愣住,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宋波徐廣峰幾乎同時往樓上奔去,他們聽的清楚她尖叫著:“救他!救他!快打電話!叫救護車救他!”
櫻木子的尖叫引來保姆好奇的出門檢視,當她看到跟得了失心瘋一樣的太太滿身血的樣子,嚇得趕緊把還在抽噎不肯睡的美嘉摁進懷裡,接下來自然是亂糟糟的場面,宋波徐廣峰衝進門發現捱了一刀的梁景生時又驚又怒,宋波大叫著讓人打電話,接下來便來了很多很多人,多到這間幾百坪的客廳裡塞不下,到處都是嘈雜,她哭著想要跟去醫院,卻有人不由分說的用力擰著她的手臂,粗魯的把她甩進她的臥室,就像她是世界上最令人嫌惡的東西,鎖上門並大聲嚷嚷讓所有人看住她。
她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衝去落地窗,看到外面樓下被車燈照耀的似是白晝,梁景生被抬走的時候臉孔慘白無血色,還有垂在身下軟軟的手臂,他的手臂曾經那麼有力,緊緊地攬住她送她去產房,緊握她的手給她力量,而她做了什麼,她無情的用冰涼的匕首刺進他的胸膛,也許是心臟,他要死了,跟梁齊一樣,都要永遠的離開。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到,覆在玻璃窗的手上都是他的血,剛剛還是灼熱的似要灼痛她的面板,此刻卻冷冷的凝固,發緊,她又衝進洗手間,擰開水龍頭,一邊哭一邊洗手,水流變成紅色的液體星星點點濺在手盆的邊緣,洗不乾淨,到處都是血,整個手盆都似被染紅,她再也沒有力氣,哭倒在地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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