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世人謂我戀長安(第2/3 頁)
燕三白頓了頓,道:“是……世人謂我戀長安,其實只戀長安某。”
青年柔和的眉眼在陰暗的地牢裡也依舊亮如皓月,吟一句詩,表一段情,竟讓人覺得分外美好。若是李晏在這裡,心裡不知又要掀起多大波瀾。
蘇染也似深有感觸,臉上的笑容變得親和起來,“這個答案很好,我家閣主就喜歡你這樣愛憎分明光明正大的人,交易達成,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暗衛當年確實活下來幾條漏網之魚,就我們得到的訊息,名單上活下來五個人,其中有兩個已經出海,生死未知,但應當不會再出現了,還有一個死於仇殺。”
“也就是說還剩下兩個?”
“對。一個叫賈飛,一個叫程義。”
“如此,多謝。”燕三白站起來,伸手撣了撣衣服上的塵土,轉身告辭。
蘇染哀嘆一口氣,“你還不打算放我出去啊?”
燕三白微微一笑,“這是兩碼事。”
到了牢房外,燕三白頓住腳步,轉頭看向從剛才開始神情就有些恍惚的關卿辭,溫言道:“嚇到了嗎?”
“沒有。”關卿辭回答得很快,話說出口了,卻又頓了一下,“你跟他,真的……”
“是真的。”燕三白看著關卿辭,他剛才本可以讓關卿辭迴避,但他想了想,還是當中他的面說了出來。他相信關卿辭的人品,是絕對信得過的。
他又道:“這是我的秘密,關大人可要幫我保守,我們……是朋友吧?”
關卿辭愣了愣,心裡那些突如其來的鬱悶忽然又被燕三白這句話打得煙消雲散,他點點頭,“當然。”
而與此同時,牢房的某一角,秋蟬百無聊賴的坐在草蓆上,伸手,碾死了地上爬過的一隻螞蟻——沒人來找,坐個屁牢。
然而秋蟬左等右等,也終究沒等到燕三白來找她。
而接下去的幾天,暗流突破海面,真正的波瀾已然掀起。
“陛下!整個長安城如今都議論紛紛,我們不能再如此放任下去了,否則人心必失啊陛下!”朝堂之上,禮部尚書深深的低下頭,聲音裡飽含沉痛。
李御史出列,同樣拱手行禮,“陛下,蔡尚書所言極是,我們大周以仁德治天下,紅河嶺一事雖發生在大周之前,亦與大周脫不開關係,我們須得給萬民一個交代,否則如何對得起紅河嶺死去的無辜百姓,如何對得起大周的子民,又如何對得起已經故去的黎王殿下。”
“休要信口雌黃!”定遠將軍何正龍怒目微張,“你們如此咄咄相逼,難道就對得起黎王殿下?不要忘了,若不是黎王殿下打下了紅河嶺,我們大軍如何取得勝利直取長安?!”
李御史神色肅穆,“我們何時忘了?我看是你們忘了,黎王殿下取得紅河嶺大捷,為的是天下百姓,他最後戰死沙場便是最好的說明。我們如今追究紅河嶺一事,更是為了天下百姓,人無信不立,若朝廷失了民心,我大周何以為繼?這難道是黎王殿下希望看到的嗎?!”
何正龍被氣了個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御史臺的人嘴皮子多厲害啊,那可是專靠打嘴仗為生的,何正龍一個只會帶兵打仗的大老粗若能說得過他,那得祖墳上冒青煙了。他搜腸刮肚半天,也找不出合適的句子來反駁,總不能說‘你放屁,黎王殿下哪有那麼好心’吧?
李御史一戰成功,再接再厲,但辯難這種事,若文官們能抵擋得住像蘇世輝這樣大將的威壓,那便已經摸到了勝利的邊緣。
因為在場的,極少數知道真相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兒黎王根本不佔理。
沒看李晏從始至終都不發一言嗎。
但瞧著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放鬆得好似與其他所有人都不在一方天地裡的姿態,還是沒人覺得此刻便可以小瞧這位閒散王爺。就怕他眉毛動一動,就要翻臉。
朝堂上的爭吵愈演愈烈,但皇帝似乎沒有阻止的意思,群臣猜不到他到底是個什麼心思,便接著吵,待苗頭不對再停下來。畢竟這位皇帝雖說以仁厚為名,但能坐穩皇位十數載,又豈是真的外表看起來那麼簡單。
過了一會兒,眼見場面難以收拾了,皇帝才抬了抬眼,身邊的大太監立刻會意,站出來,掐著尖利的嗓子喊道:“肅靜——”
皇帝揉了揉眉心,得,頭疼了。於是大臣們都安靜了,閉嘴的速度個頂個的快,就何正龍這樣的大老粗慢了一步,整個大殿裡就回蕩著他渾厚的聲音。
“放屁啊——屁啊——啊——”老臉都丟光了。
於是何正龍在心底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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