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涼風有信,秋月無邊(第2/3 頁)
”
“佈局還談不上,只是尋求一個破局的點罷了,這叫兵不厭詐。”
零丁歪過頭想了想,這句話怎麼那麼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啊。不過他一時想不起來,也就不想了,略興奮的道:“那我馬上去辦!”
本地的地痞流氓是最能深入到大街小巷犄角旮旯裡的人,他們能變成一滴滴細小的水滴,潛入洛陽這座大河裡。
街邊的小販依舊在吆喝之餘說著最新的逸聞,茶樓裡的客人們在高談闊論,已經從花魁的死談到了如今的朝廷,然而很快,當街邊的一片樹葉落下,一個眼神交匯,一次擦肩而過,新的逸聞又將鋪陳開來。
而燕三白轉身回了王府,洗洗睡了。謊言是否能拆穿謊言,或許明日太陽昇起之後才能揭曉。
回到王府,阿蒙正站在門口等,雙手插在衣袖裡像位老公公,“燕公子,你可回來了,快進來吧,王爺已沐浴更衣,就等你一起用晚膳了。”
沐浴更衣?燕三白跟著他進去,七拐八拐繞過好大一個前院,才走到進膳用的廳堂。第一眼看到裡面站著的人時,燕三白差點沒認出來。
那人很高,身材修長,穿著一身周正的黑衣,大紅滾邊,及腰的黑髮垂下來披散在肩上,看起來溼溼的。他正在打量桌上的菜餚,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拿著白瓷勺子舀了舀湯,而那隻拿著勺子戴著黑玉扳指的手,比那白瓷還要白。
忽的,他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看,笑問:“怎麼不進來?”
燕三白還是頭一次看到李晏穿大紅以外的衣服,黑色沒能掩蓋他的灑脫之氣,卻也突顯了幾分莊重。
“我實在忍受不了了,便先去洗了個澡,燕兄不介意我這樣與你進膳吧?”李晏問。
“王爺請隨意。”燕三白是客,當然不會介意李晏是否披頭散髮,而且……說真心話,李晏著披著頭髮,鬢角溼潤的樣子,著實當得起‘美人’二字,難怪那些畫像會賣的如此之好了。
吃過晚膳,燕三白本來要去睡了,他今天早上沒有睡好,此刻精神欠佳。不過李晏卻攔住了他,一雙星目看著他,“陪我喝幾杯可好?”
燕三白是典型的不知該如何拒絕等回過頭來時發現拒絕已經晚了的人,於是等他想嚴詞拒絕時,他已經跟李晏坐在湖心亭裡飲酒賞月了。
當然,燕三白仍是拒絕喝酒的,李晏也不強迫他,他無酒不歡,無琴不樂,既飲酒又彈琴,還有‘美人’陪伴,人生何其暢快。
李晏隨手起了個調,隨興所至,然而昔日曠達的琴音在今夜也染上了些許悵然。曲不成曲,只是一些零碎的調子,就像流星一般劃過李晏的腦海,然後不經過任何的修飾,就從指尖流淌而出。正如他因失去一位友人而感傷的心情一樣,他仍是他,佻達依舊,可心裡像是堵了什麼,不宣洩,不快意。
忽然,他停下來,輕輕按住琴絃撫平那躁動,說道:“零丁說你交代他去找了青皮,可是有什麼線索了?”
“線索算不上,倒是有些猜測。”燕三白道:“王爺可曾想過,秦桑姑娘的頂樓雖不常有人踏足,可若有什麼動靜,樓下一定能聽見。可是直到她墜樓身亡,樓內都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不對勁,秦桑姑娘也沒有發出任何求救的聲音,而且那一百零八根蠟燭,一起點燃需要耗費的時間並不短,如此可見——”
李晏接道:“殺害她的人,很有可能與她相識。”
燕三白點點頭,“所以我讓青皮把賈樂被殺的假訊息放出去,就是想看一看兇手的反應。如你所言,賈樂是個痴情種,他雖然跟秦桑姑娘接觸過,可並不應該被劃分到負心漢中去。兇手聽到人死了,卻不是自己殺的,難免會胡亂猜測。”
李晏摸著下巴,問:“兇手不會將計就計把賈樂也殺了嗎?”
燕三白搖搖頭,“先不說他找不找得到賈樂,他完全沒有理由殺他。”
“為何?”李晏不認為這等窮兇極惡的兇手會姑息一條人命。
“因為沒有罪證。”燕三白的語氣卻很篤定,“他現在的路子完全是按著話本里所寫的詛咒來辦事,殺死負心漢,取其心臟,若他殺了並不是負心漢的賈樂,豈不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程睿的手帕便是他的罪證?”
“嗯,其實他的罪名與李潛一樣,他與秦桑交好,卻又與別家的小姐暗通曲款,正如李潛看上去老實人一個,卻一面與青樓花魁來往,一面又往家裡娶了一房嬌妻。若在尋常青樓女子眼裡,這算不得什麼,可秦桑姑娘不同,她對於董朗的執念已經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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