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狀元郎(第2/4 頁)
了指李晏的鞋子,“王爺的鞋子上沾著城外的春泥,而且,在下聞到了十里亭的味道,這就證明你是打南邊來的,今早才剛進城。”
“十里亭的味道?”李晏不由好奇,“這麼準確?”
“今早在下也剛從那裡過,走過十里亭的時候歇了會兒,恰好看到亭中石桌上放著一個烤紅薯,紅薯下壓著一張紙條,上書:十里亭中妙客多,南來北往腹中空,閒來冬枝熨紅薯——吃罷。”
通俗直白的三句半,經由燕三白的嘴裡念出來,別有一番清雅風味。
李晏忍不住給他拍手,“那你吃了嗎?”
燕三白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
吃了,更覺肚餓。
“那就算你在我身上聞到了烤紅薯的味道,知道我從哪個方向來,也不見得就猜出我是誰吧?”
“當然不能。但王爺你的手很特別,那是一雙琴師的手,紙條上的字隱隱有大家風範,我有幸在江州司馬府看過王爺的大作。而觀你的氣度打扮,亦是個貴人。更何況,太后的壽辰快到了,從南邊來,在彈琴寫字上均有大成的貴人,唯洛陽王一位罷了。”
“燕公子觀察入微,本王佩服。”
“咳,哪裡。”燕三白摸摸鼻子,他只是順帶拍了幾句馬屁,完全沒有要顯擺的意思。
“那汪靜川的案子呢?方才你可從玄德大師那兒看出什麼線索?”
燕三白簡略的跟他講了一下案情,李晏揹著手,鳳目之中眼波流轉,說:“此案說複雜也複雜,案中案年代久遠並不好查。但也沒必要想的太過複雜,案中一共出現了三次神秘人,一次在昨晚靜堂,一次在四天前霽寶堂,還有一次便是萬安寺,查清楚他們是誰,是不是同一個人,想必有些疑問便能迎刃而解。”
確實,神秘人絕度是本案的關鍵,而且現在全福死了,更能確定其中必定有一個是兇手。
那這神秘人,究竟是一個、兩個,還是三個呢?
“至少,他們絕不可能是同一個人。”燕三白語氣輕緩,卻很篤定。
李晏笑道:“本王也這麼覺得,不過我對那個密室之謎更感興趣,狀元郎可有破解了?”
“還沒有。”燕三白搖頭,而後摸摸鼻子,“只是王爺你可不要再叫我狀元郎了,折煞在下。”
“為何?”李晏不解。
燕三白神色間忽然閃過一絲尷尬,欲言又止,“這個……反正不要這麼叫我便是了。”
“哦?”燕三白越是這麼說,李晏卻越好奇,嘴角勾起,摺扇搭在唇上略作思量,挑眉道:“這莫不是哪個姑娘對你的愛稱?狀元郎?郎君?”
“不是。”燕三白矢口否認,“王爺是來幫忙查案的,又何必糾結在下的名諱。”
“是啊,何必糾結呢。”李晏聳聳肩,“既然不糾結,又何必在意我叫你什麼,狀元郎?”
燕三白抿著嘴,耳朵微紅,但那模樣……用李晏的話來說——故作一本正經的,有些可愛。
只是狀元郎,狀元郎……這裡面可有什麼逸聞麼?
此時已是暮色,整個長安城都安靜了下來,街上少有人走過,便也沒有幾個能有幸瞧見他們最愛的洛陽王殿下和那位傳說中的俊俏俠探走在一起。
李晏恰好瞧見路邊還有個賣紅薯的,就停下來買紅薯。
賣紅薯的大伯雖已老眼昏花,可眼前這兩人一紅一白實在太過惹眼,心裡歡喜,便多聊了兩句。
說著說著,便又說到了今兒個長安城裡流傳最廣的一件事——汪靜川的死和燕三白的到來。
說起來,汪靜川十年前離開歸鶴派之後就來長安隱居。按理說他應當住在城北,因為那些府上掛著御賜金匾的差不多都住在那一帶,然而他卻帶著家人住到了城東,家裡開了幾個鋪子,安穩度日。
街坊鄰居們都很喜歡汪老爺,因為他是江湖人,氣度跟普通百姓完全不一樣。而且汪老爺為人和善,不像有些江湖人那麼蠻橫,是個好相處的。
說起汪靜川,大伯也不免唏噓。
“其實昨兒個我還瞧見汪老爺的呢,他以前路過我這兒,總會給他女兒買一個紅薯吃,可昨天他似乎沒瞧見我似的,我喊他他也沒停。哎……汪老爺人這麼好,到底是誰跟他有這麼大仇呢?”
李晏把紅薯剝開一點皮,聞著那撲鼻的香味,頓覺飢腸轆轆。不過他還是先把紅薯遞給燕三白,可轉頭時,卻見燕三白神色嚴峻。
“怎麼了?”
燕三白的黑眸在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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