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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漢奇道:“怎麼能這樣呢,長輩怎能投胎成晚輩的兒女呢?”
老人道:“轉生之時,只講前生因果,不講前生的輩份。前生他們養育愛護了你一場,大恩未報,故今生轉成你的兒女,也讓你有報恩的機會。怎樣得來,怎樣還去!天道不爽啊!”
老人長嘆一聲,接著說:“就是你那小孫子,也不是別人,那是李紹轉生而來!你前兩年沒有孫子,是因為時間不到。去年李紹壽數盡了,才來承歡於你脞下,報你的大恩。”
劉老漢這才明白前因後果。這時又有一件事不明白了,張口問道:“老哥,你怎麼知道這麼詳細?”
那老人笑道:“我,就是李紹的父親!”
劉老漢奇道:“李紹的父親!”
那老人點了點頭,道:“維平一家為救我的兒子而家毀人亡,我生前雖盡全力而難報萬一。在我壽終之後,知道你已託生劉家,向閻君再三請求,前來保護你。你可還記得你二十歲那年,有一天你夜裡騎車回家,騎到石頭上,車翻到溝裡,你卻一點傷也沒有。”
劉老漢想起那年確實有這麼回事。那時自己一不小心騎到石頭上,摔到溝裡,上來之後,居然一點傷都沒受。當時還慶幸自己運氣好,現在才明白是這個老人在暗中保護自己。
那老人道:“直到如今,已經幾十年了!李紹也來還你的恩情了,我投生的日子也到了。跟了你幾十年,還真有點捨不得!這幾年你們家的日子挺紅火,厚德之下,原有此報。你我就此別過!若是有緣,你我再相見吧!”
說完,轉過身去,不再理劉老漢。劉老漢剛要出言挽留,此時一陣清風飄過,那小院和那兩間房子,還有站在院中的老人,都隨著風慢慢消逝。
劉老漢大叫一聲:“老哥!”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四外一看,還是在自己的屋子裡,潔白的牆壁十分刺眼,天已經亮了。原來是一個夢!
劉老漢伏身看看自己的孫子,粉嘟嘟的小臉兒還是那麼招人愛!那剛才是真的還是一個夢呢?劉老漢自己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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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善心的回報
六月時分,地裡的玉米一尺來高,正是耪地的時候。旱耪田,澇澆園,老一輩的經驗。武慶一大早就提著鋤頭耪地去了。今天爹孃到外村裡走親戚,得明天才回來。時候不等人,武慶只得抓緊幹。將近中午,武慶已耪完了小二畝地。太陽在他頭上射著毒光,回頭望了望身後被鋤頭修理得溜平的玉米地,他大汗淋漓卻又格外痛快。這痛快的感覺只持續了一會,一片陰雲便蓋住了他心裡的光亮。武慶嘆了口氣,解開粗布小褂,揮動衣襟扇風,扛起鋤頭回家吃飯。
他住的那個村叫青柳樹。原藉山東,早些年逃難才到了這裡。那時武慶還小,只記得那年山東大旱,老百姓沒法活,紛紛往四處逃難。武慶一家人逃到直隸地面,見這裡還算太平,便在這裡安家落戶了。武慶爹是地裡的好把式,起先給村裡大戶張家扛活,掙口吃的。後來租了張家十幾畝地,又開了幾畝荒地,算是在這紮了根。武慶娘更是持家的好錢匣子,心靈手巧,忙完了地裡活,又起早貪黑的紡線織布,拿到鎮上去賣。兩口子口挪肚攢,又買了幾畝地,漸漸日子好起來了。武慶小時候,他爹送他到私塾裡唸了幾年書,後來因為教書先生走了,一直沒請到,索性務農。在他爹的調教下,也成地裡的一把好手。
武慶一路回村,路過村頭馬家油坊時,扭頭望了一眼。見油坊裡的夥計正忙著幹活,一股子香油味飄到武慶鼻子裡。武慶抬腿要走,這時從屋裡出來一個大姑娘,約有十六七歲。身上穿著素白的小褂,藍布褲子,腳上穿著一又手納底黑色布鞋,頭上梳著一條油亮的大辮。白白淨淨的臉上襯著通紅的嘴唇,簡直和年畫上的美人一樣。姑娘手裡端著碗,給院裡的夥計送飯。一看武慶站在門口,不禁一愣,一雙烏溜溜的大眼落在武慶身上。武慶心頭一緊,急忙扭頭走了。
這姑娘就是武慶心頭上的陰雲。
這馬家油坊的掌櫃叫馬富山,原本也是山東人,和武慶家是同縣人。馬家也是遭了災,逃難出來的。在路上和武慶家遇上,兩家人互相照應。那一年馬家的姑娘馬鳳蓮才四歲,比武慶小一歲,兩人青梅竹馬,一路相伴。來到這青柳樹後,馬富山和武慶爹一起給張家扛活,兩家好得和一家似的。馬富山有了點積蓄後,弄了個百貨擔子千家百戶的做起了小買賣,後來又開了個豆腐坊。這幾年買賣不錯,又作起了油坊生意,買賣越來越紅火。這一陣子馬家和武家的關係有些僵,原因就是武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