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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阿哥在錫若聽錫若說了他的擔憂之後,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可是古代的通訊設施實在落後,現在老額他們又已經深入到拉藏,就算這會兒再去信提醒他要小心,只怕也是馬後炮。再說老額這樣的沙場老將,也未必真會將這樣的提醒聽進耳朵裡去。
錫若和十四阿哥商量了一陣以後,只好死馬當成活馬醫地給老額去了一封信。不想他們的信剛發出去沒多久,老康就接到了老額跟色楞兩路清軍都陷入到策凌敦多布精心設計的包圍圈裡的急報。
軍報中稱:策凌敦多布將準噶爾和藏軍數萬人分成兩股,一股包圍了額倫特和色楞;另一股,由都噶爾和託布齊宰桑率領,切斷了清軍的歸路。總督額倫特遠征時,沿途未設兵站,留守木魯烏蘇的副都統宗查布的少數軍隊無力往援,內大臣策旺諾爾布所領一千多人,又早已被都噶爾和託布齊宰桑的軍隊所擋住,不敢向前解圍。而駐守青海柴達木西北的侍衛阿齊圖,率領所部一千多人曾試圖進藏往援,最終也愛莫能助。
總督額倫特已經命令全軍,在被包圍的營盤周圍壘起了石頭牆,以抵擋準噶爾和藏軍的進攻,等待友軍增援。策凌敦多布卻圍而不攻,只等清軍糧盡水竭,自行餓死。四川提督康泰,經打箭爐進入藏地,但未能與額倫特會師,在拉西附近就被黑帽喇嘛誘殺。他所率領的部隊傷亡慘重,僅剩五百餘人多人也被準噶爾軍隊截獲,生還的希望渺茫。
老康讀著讀著,猛地將那封六百里加急遞送過來的軍報拍在了身前的案桌上。底下一幫皇子臣工鴉雀無聲,心裡卻都明白,經過了翻山越嶺、長途跋涉而疲憊不堪的清軍幾千人,想衝出準噶爾軍隊數萬人的重圍,加上對手還是那個身經百戰、狡猾多端的策凌敦多布,基本上已經沒有生還的希望了。
老康的明黃御靴在煙波致爽殿的金磚地面上踏出了沉重的足音,一聲聲彷彿敲打在了所有人的心上。那些先前還無比熱衷於奪嫡爭位的皇子們似乎突然明白了過來:不解決西北這個大問題,他們將來無論誰坐上了對面的那把龍椅,都會不得安寧。
在這樣一片近乎於凝滯的氣氛當中,老康終於停下了腳步,卻朝內閣大臣馬齊問道:“內閣大臣們已經議了半天了,說說你們的意見。”
“嗻。”馬齊應聲出列,低垂著那顆花白色的頭顱語氣沉重地說道,“臣等議過之後認為,藏地遠且險,不宜於用兵;青海諸臺吉對於用兵之事,也始終不曾響應。臣等以為,出兵藏地之事,以後不宜再行……”
老康有些煩躁地打斷了馬齊的話,又朝十四阿哥問道:“胤禎,你也認為以後不宜再對藏地用兵了嗎?”
十四阿哥在幾位年長皇子的身後出列,卻朗聲道:“兒臣以為,如果策凌敦多布長期佔據拉藏,將使準噶爾的勢力更加強盛,並且會利用藏兵繼續與朝廷對抗,導致青海、雲南等邊境地區不得安寧。”
老康讚賞地看了十四阿哥一眼,走回龍椅上坐下之後點頭道:“你說下去。”
十四阿哥應了一聲“嗻”,又侃侃而談道:“此次額倫特和色楞被圍的關鍵在於:一是沒有摸清楚敵人的虛實就貿然進兵;二是主帥與副帥失和,過早地分兵兩路,後又輕敵冒進,這才中了策凌敦多布的埋伏。兒臣以為他日若改派其他良將出徵,繼續走兩路進藏,但是由大將軍統一指揮;同時調兵加強巴爾庫爾和阿爾泰的兵力,與進藏大軍遙相配合,攻打準噶爾汗國的邊境,必使策旺阿拉布坦首尾不能相顧,無暇增援策凌敦多布,從而各個擊破之!”
這原是十四阿哥和錫若私底下來回推演討論過無數次的事情,因此他此時說來顯得胸有成竹,條理分明,連老康都不禁聽得兩眼放光,一拍座椅道:“說得好!”
老康的這一聲叫好,讓臺階下的眾多皇子都是微微一怔,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十四阿哥,唯獨八阿哥胤禩的眼睛是看向了錫若,目光裡卻隱有嘉許之意。
錫若朝胤禩微微一笑,自己卻絲毫也高興不起來。他從老康那種滿意的神情裡就可以看出,十四阿哥的這一番呈奏,多半已經為自己掙來了老康的“聖心”。如果辮子戲裡沒有瞎編的話,那十四阿哥被封“撫遠大將軍王”,領兵出征西北,應該就在這一年!
想到這裡,錫若自己的精神也不覺一振。這是十四阿哥奠定他政治聲望最重要的一步,可是相對來說,卻也是隱藏著巨大凶險的一個機會。歷史上的皇十四子最終未能繼承大統,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在康熙駕崩的時候滯留在了西北,未能及時返京參與大位的爭奪,也讓此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