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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涕零的神色說道:“皇上特准老臣不來接駕,那是皇上的恩典;可是老臣跪在這裡,卻是老臣對皇上的一片至誠之心哪!”說著又朝老康身後的錫若看了一眼,萬分感慨地說道:“老臣是老了,不能朝夕伺候在聖駕之旁,沐浴皇上的天恩,所幸皇上提拔出來的年輕大學士,而今也能獨當一面,實在可喜可賀。”
錫若原本正站在老康身後瞎琢磨,一聽見王掞這話卻不禁愣了一下,暗想道這王老師傅怎麼突然把話題轉移到這上頭來了?莫非……不好!
果然王掞緊接著又說道:“皇上若是也能早立……”
錫若見老康臉上又開始冒黑氣,連忙趨前了一步說道:“啊……皇上!” 老康轉過頭來盯了他一眼,佯裝不悅地問道:“你又有什麼事?”
錫若抬手指了指天上,一臉恭謹地說道:“奴才看天色像是要下雨了。這裡距離皇宮還有一段路程,皇上不如先回御輦。省得待會兒颳起風下起雨來,路就不好走了。”他見老康沒有異議,又朝王掞笑道:“王老師傅若是還有什麼話要稟奏,不如也等皇上先回了宮再說,如何?”
老康見王掞還顫顫巍巍地想說什麼,連忙說道:“十六額附說的不錯。王師傅還是先回去吧。有什麼事回頭再奏也是一樣的。”說罷便匆匆轉身又登上了御輦。
錫若看得在心裡暗笑,心道原來也有老康避之唯恐不及的角色。不過想想也是,這王老爺子裝了一肚子的聖賢書,滿腦子都是天地倫常,國家社稷,要論辯起大道理來,老康只怕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偏生這王老爺子又死心眼得很,本來都該是抱著孫子在家享清福的人了,卻念念不忘要做個“文死諫”的大忠臣,逮著機會就跟老康長篇大論立儲的重要性,還時常在老康面前說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也真虧老康沒有發起火來砍了他,估計也是有些吃不消他這道理加熱淚的雙重攻勢。
錫若正騎在馬背上隨著御輦緩緩而行,冷不防十三阿哥卻騎著馬從斜刺裡竄了過來,奔到他眼前之後便眼帶笑意地說了句,“鬼靈精!”錫若衝他扮了個鬼臉,隨即又裝出一副嚴肅的表情說道:“十三爺此言差矣。”
十三阿哥眉頭一挑,問道:“怎麼差矣?”
錫若嘻嘻一笑,隨後又壓低了聲音說道:“真正金蟬脫殼的人是皇上。我不過是給他老人家搭了個梯子上車罷了。”
十三阿哥聽得好笑,又感慨道:“怪不得我皇阿瑪如今越發離不了你。有你這傢伙在身邊,他老人家的確是少了些煩惱。”
錫若聞言只是一笑,心裡卻想道,只要你們這群兄弟少給老康添點煩惱,估計他多活幾年也不是什麼難事嘍!自己也不用像現在這樣越來越提心吊膽的了。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朝離御輦最近的雍親王看了一眼,心裡又想起了他那天在紫禁城外對自己說過的話,“早作決斷,免得將來後悔!”
錫若並沒有一廂情願地認為那是雍親王對自己的顧念。他知道以自己眼下所處的微妙境地來說,雍親王會對自己有所猜忌和防備、同時又不得不保持一定程度的籠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當然不會希望自己完全變成他的敵人,而這與自己因為要保胤禎而不能同他完全背道而馳的心思,倒是有些不謀而合……
恰在這時,雍親王回過頭來,見錫若呆呆地望著自己,卻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那樣子彷彿在說:“你在想些什麼我都知道。就你那點兒道行,還是少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錫若被雍親王的目光看得警醒了一下,連忙垂頭避開了他的回視,心裡又不禁開始敲起小鼓來。
兩個月以後,西安將軍額倫特之喪還京,老康命皇五子恆親王胤祺、皇十二子貝子胤祹迎奠,諸王以下迎城外。錫若主動向老康討了一個去額倫特家裡奠茶酒的差使,天剛亮就帶著幾個乾清宮御前侍衛去了。
祭奠了一番老額回來,錫若只覺得心情格外沉重,到老康面前繳了旨以後,見他沒有什麼別的吩咐,就自己蔫頭耷腦地退了出來。剛走了沒幾步,老康卻又打發七喜來叫他回去,說是大將軍王派人回來了。
錫若聽得精神一振,連忙又隨著七喜疾步朝乾清宮裡走去。
帝王
錫若快步回到乾清宮東暖閣外,定了定神,卻聽見裡面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說話,臉上頓時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來,以至於說“奴才納蘭錫若求見皇上”時,聲音都有些不自覺的顫抖。
“進來吧。”老康的聲音裡卻透著一股難言的喜氣。
錫若深吸了口氣,從七喜打起的簾子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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