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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妃嬪撫育。
錫若其實不是特別理解為什麼清宮裡喜歡把同胞的兄弟姐妹分開來撫養,莫非是想從小就培養他們的博愛精神?還是為了讓沒有子女的后妃也能來個雨露均霑?可是這樣一來,同胞手足卻往往生分了,比如眼前這對明顯有溝通障礙的親兄弟……
錫若朝那兩個又處於冷場狀態的親哥倆一眼,決定放棄充當他們溝通橋樑的想法,轉頭朝何可樂問道:“你巴巴地跑來找我,有什麼事?”
何可樂一拍腦門說道:“差點把正事忘了!老爺讓四爺……”他瞥了又朝這邊看來的阿哥組一眼,嚥了口唾沫說道:“讓爺回趟家。”
錫若隱約感覺到有些不同尋常。因為他現在的阿瑪明珠從來都只是囑咐他要小心在宮裡伺候,卻從未主動叫他回去過,便朝何可樂問道:“他說了是為什麼嗎?”
何可樂看了看留意到這邊對話的阿哥二人組,垂頭道:“二爺房裡的小小姐歿了。”
錫若愣了一下。他隱約記得揆敘從三哥揆方那裡過繼來的那個小姑娘的模樣,卻不料還未怎麼和她熟悉起來就……他聽見自己聲音有些發緊地問道:“怎麼歿的?”
何可樂壓低了聲音說道:“天花!”
錫若打了個寒噤。天花這種在現代接種牛痘就可以預防的疾病,在清代卻是兇險萬分的病症。他只覺得嘴裡有些發苦,臉上卻再也笑不出來,想了想,轉身朝十四阿哥說道:“十四爺,煩請您明兒個給我在上書房裡告個假。今天的慶祝,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十四阿哥幾步趕了過來,盯著錫若問道:“你要去多久?”
錫若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這時四阿哥也走了上來說道:“既是出天花故去的,應該要過一段日子才能進宮了,免得把病症帶進來。”
十四阿哥聞言,卻狠狠地剜了他老哥一眼,拉著錫若說道:“你別管那麼多。等你小侄女下葬了就趕緊回來。你不在這裡,我悶也悶死了。”
錫若點點頭,見十四阿哥仍舊拉著他不肯放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你可別老是惦記著我。我會打噴嚏的。”
十四阿哥聞言,果然鬆開手啐道:“爺才不惦記你呢!”
這時四阿哥那裡卻又幽幽地飄出一句,“小別勝新婚。十四弟,你就讓他安心地去吧。”
錫若嘴角不禁又抽搐了一下。這位未來的雍正大人,可真不是普通地烏鴉和冷笑話風格。他真懷疑那些史學家是因為無法接受四阿哥這種後現代的性格,才把他寫成了史書上那副苦大仇深的德性。他開始認真地考慮起要不要寫一部《清宮回憶錄》之類的書,以便糾正一下後世對雍正錯誤的看法。搞不好還會在二十一世紀賣到脫銷呢……
在十四阿哥不無“哀怨”的目送當中,錫若回到了明珠府,然後在看到府裡那片觸目驚心的白色時,心情不自覺地變得沉重了起來。
這個可憐的孩子雖然只是揆敘的養女,可是因為揆敘和夫人耿氏膝下荒涼,所以一直很得他們的疼愛。錫若為數不多的在家時間裡,不止一次地看見那個平常嚴肅得有些刻板的揆敘,讓那個名叫芳兒的小姑娘騎在自己脖子上,還老逗得她“咯咯”地笑個不停。
嚴格說起來,明珠家的子息並不算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大都短命。除了明珠兩夫婦壽命較長以外,他們的兒孫們大都在三十歲左右、甚至更早以前就去世了。
錫若安慰了揆敘和耿氏幾句之後,遣開周圍的人,獨自縮著脖子蹲在了當初穿來的池塘邊。水塘裡清晰地映出一張秀氣甚至是美麗的臉孔,卻讓錫若覺得無比的陌生。
我是誰?在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我等的那個人,真的會來麼?
錫若瞪大眼睛看了水面好一會,猛地伸出手來攪碎了水池裡的幻影。
原來是你
“我要這天,再也遮不住我眼;這地,再也埋不了我心……”
小侄女的葬禮結束之後,錫若並沒有按照十四阿哥的囑咐回去上學。他只覺得芳兒的死讓他突然有了一種異常真實地活在這個世界裡的感覺,也真切地體驗著這裡的喜怒哀樂,人間百態。
這天他又避開了眾人,獨自躺在他的專屬角落裡,無意識地便念起了學校話劇社曾經排演過的《悟空傳》裡面的臺詞。
所謂的專屬角落,其實是他特意命人在後花園裡支起的一張大吊床,足足容得下兩個人,正對著他曾經落水的那個池塘。因為這地方讓他覺得有種莫名的親近,彷彿讓他和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