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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錫若倒是想得很開,所謂“人有旦夕禍福,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這種事勉強不來。只要他和福琳平平安安和和美美地相守到老,比起那些最後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可憐人,已經是幸福太多了。
十四阿哥看了錫若和福琳兩眼,終究不忍再提起納妾的事情,便岔開了話題朝錫若問道:“你這裡有沒有多餘的朝珠?有的話借我一掛,我出門走得急,忘帶了。”
錫若想了想,卻讓人把那年行圍時老康賞的那串紅珊瑚朝珠找了出來,又親手捧給了十四阿哥,臉上卻露出心疼的苦笑說道:“得得得,不但那棵紅珊瑚樹進了你府裡,連這盤朝珠最後也還是落到了你手裡。”
十四阿哥接過朝珠來原本還想道謝,聽見錫若這一句,卻嗤笑道:“難怪我皇阿瑪總懷疑,你上輩子竟是個乞丐投胎過來的。如今都已經是個和碩額附了,見著了好東西還是走不動道兒。”
錫若愣了一下問道:“皇上真說過這話?”
十四阿哥一邊讓人伺候著換朝服,一邊點頭道:“難道我還會假傳聖旨不成?這話不但我聽見了,連我四哥和老十三也都聽見了,當時還痛笑了一場呢。”
錫若又呆了呆,想象著當時老康和三個阿哥笑得前俯後仰的樣子,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不過他聽十四阿哥提起雍親王的時候,似乎不像以前那麼冷漠了,嘴角甚至還噙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心裡倒是沒來由地一鬆。這些年在他有意無意的勸解之下,十四阿哥與雍親王之間,至少表面上是和氣了許多,也許是因為十四阿哥真的成熟了,也許……
十四阿哥換好衣服回過身來,見錫若又犯了呆愣,便又抬腿踹了他一下,說道:“晚宴就快要開始了。還不趕緊拾掇拾掇?”
錫若被十四阿哥一腳踢醒,只得無奈地拍了拍朝服上的腳印,一回頭卻見福琳已經親手捧著吉服吉冠過來給他換,連忙走過去接了過來,又對她笑道:“辛苦你了。你也趕緊去收拾吧,這邊讓小廝們來就行了。”
福琳抿嘴一笑,果真自己挑簾進了內室去換衣服。十四阿哥卻看得目瞪口呆,朝錫若哇哇叫道:“你這個額附當得太舒服了!竟敢讓公主親手伺候你!”
錫若一邊讓年八喜換著衣服,一邊扭著頭笑道:“她是我老婆,拿套衣服給我又怎麼了?也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的。”
十四阿哥認認真真地看了錫若一眼,搖頭道:“身在福中不知福。”
錫若眼睛一瞪,怪叫道:“誰說我不知福了?我都恨不能找張福字兒來貼在你後背上呢!”
十四阿哥莫名其妙地反問道:“幹嗎要貼在我背上?”
錫若套上吉服以後轉過身來,左手託著額附的吉冠,右手卻在十四阿哥背上一拍,說道:“上朝的時候你老站在我前頭。貼你背上,我才看得見哪!”
“你這個……”十四阿哥氣得想揪住錫若臭揍一頓,卻早被錫若滑溜地鑽進了福琳的閨房。十四阿哥停在外面不敢進去,只好聽見錫若在裡面得意地哈哈大笑,簡直恨不能把眼前的這堵牆給拆了。
等到福琳換好衣服出來,錫若終究還是捱了十四阿哥一拳,不過大餐在前,他也就懶得計較。用他的話說就是:帶上老婆跟大舅子,浩浩蕩蕩地殺回去吃老丈人。一個字:爽!
今年的中秋,老康又安排在了熱河行宮裡過,不知道是不是乾清宮裡的中秋宴,會勾得他許多不快的回憶。錫若仍舊被十四阿哥拉去了他們那桌,偷眼打量的時候,發覺比自己第一回參加皇室家宴的時候,已經少了被幽禁的大阿哥和二阿哥,卻又多出來了幾個小阿哥,陣容絲毫也不見變小,反倒又壯大了幾分,頓時覺得老康一直堅持“多子多福”,也有他幾分道理,就是可憐了那幾個被他們的老子刻意遺忘的阿哥了。
想到這裡,錫若忽然覺得自己回北京以後,應該抽空去看看惠妃。不管怎麼說,她也算是“自家人”,而且一直對自己照料頗多,眼下她唯一的兒子被關得不見天日,她一手帶大的八阿哥又失了勢,連帶著她的宮裡也變得分外地冷清,實在很該去探望探望她。
錫若正這麼琢磨的時候,忽然抬眼看見對面的八阿哥也是滿腹心事的樣子,心裡不覺一動。恰巧這時八阿哥也朝他看了過來。兩個人一對眼,都是微微一怔,隨即又都是一笑,便各自舉起手裡的酒杯來,遙遙地碰了一杯。
這時有乳母抱了年方兩歲的二十一阿哥胤禧過來。胤禧生於康熙五十年正月,母親陳氏是漢人的女兒,因此老康只封了她個貴人,和其他皇子們的母親比較起來,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