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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啊,凍死我了。那個約好了時間的死太監怎麼還不來啊?
這才十月天,要到了臘月下大雪,還不把我凍成根冰棒兒啊!
遠遠的細碎的腳步聲響。
我警覺地探頭從門縫裡向外看。
約我的是個太監,走路應該沒這麼大動靜,難道不成是侍衛或是雜役?那撞見了可不是好玩兒的!死人場那邊有時候也權作刑場,我曾經聽到過大太監責罰小太監,打板子抽皮鞭真是家常便飯,甚至聽說過有把生石灰摁到宮監閹過的下身……嘔,想起來就叫我不寒而慄。
從門縫裡看,來的卻是個宮監。
只是身形高大,體型修長,披著件宮監們外出才披的綠斗篷。
以前沒打過交道,難道是夏太監又給我介紹新客戶?
忘了說,我跟明宇我說有私房錢,倒不是假的。我做的這種買賣賺點小錢,貼補生活,不叫私房錢叫什麼?當然,要擱在原來的時代,這也叫地下產業或第二收入……不過我第一收入也沒有,這個地下收入倒是主要收入。
冷宮的人可沒份例錢過日子,要是自己不想辦法搞點錢,整天吃那種豬都不要吃的餿食,我和明宇早成了猛鬼二人組了。
吃的穿的點的蠟燭熬的燈油窗上糊的紙床上的薄被……還有明宇現在吃的藥,哪樣兒不是額外貼錢弄來的。
那人走到了門跟前,輕輕在門扇上叩擊,三下重的一下輕的。
我放下心,應該是夏太監介紹的。
我輕聲招呼那個家夥:“喂,錢帶來了?”
那人不作聲,遞過一個紙包。
我接過來,學著昨夜裡那個太監的動作,捏捏又掂掂。
還行,份量挺足。
這年頭兒倒不是假幣氾濫。應該不會給我假銅錢假銀錠的。
我把袖筒裡的紙摸出來遞出去。
那紙張被我的體溫熨得都有些暖熱了,那人伸手來接,我要鬆開的時候,覺得好捨不得。
唉,暖熱的東西給別人。
結果那個家夥把紙接過去後,和其他人的反應都不一樣。
原來那些人無不是接過去就走的。
這個卻把紙開啟來看。東方隱隱有些魚肚白,風一陣冷似一陣,吹得那紙頁嘩啦嘩啦響。
“喂,你看什麼啊,快點走吧。”
他不動,還是低頭看那張紙。
這宮裡的鐵律是太監不可識字的。
這個家夥看什麼看啊。
我緊一緊頭的兜帽:“快點走,別讓人碰見。”
他把紙往懷裡一揣,我扭頭往碧桐宮方向走。
走了兩步卻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回頭一看,那人站在原地並沒走。
這家夥……倒不怕人看到。
不理他,我加快步子回去。
今天有錢,託人給明宇燉點有熱湯的菜吃……唉,要不說古代的物資就是匱乏呢,連蘑菇都吃不起。不會人工養殖,都是山野里弄的。數量少不說,還得看季節,最可怕的是常常會摻到毒菌。
雖然說宮裡頭不會有吃到毒蘑菇這麼倒楣的事,不過……食物變質引起食物中毒,我一年裡可已經碰見過六七回了。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急急地走。
到了碧桐宮的後門處,伸手去推門的時候,我突然愣住了。
剛才我忽略了一件事。
那個人走路有響聲,我剛才光顧怕冷沒注意。
……宮監那種軟底的鞋子,憑你有多胖多重,走路也不該有那種輕微的咯咯聲。
那人的斗篷底下穿的是什麼鞋子?
在我的印象裡,雜役穿的也是軟底布皂鞋,只有侍衛……還有地位高的那些大人物,穿的官靴裡面有硬的填充物!
剛才那人為什麼不是穿的宮監的鞋子?
難道那個不是宮監?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話,是不是……他不是宮監那種尖細的陰聲,所以不開腔?
越想我越怕得厲害。
他開啟紙看……剛才我以為他是怕我蒙他才看看上面有沒有字的。
現在一想,這很有可能不是個太監,他說不定是因為識字,所以看紙上寫的是什麼。
像是當頭被潑了一盆涼水,我足足發了一大會兒的愣,才推開門閃身進去。
他姥姥的,難道夜路走多終遇鬼?
是不是哪個太監漏了風聲,還是他們的主子們口風不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