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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帶著後怕似的,又極欣慰的,在耳旁輕輕的說著:“還好你沒事,還好你沒事……”
那一刻,我雖然目不能視,卻分明感覺得到在場各色人等的目光,都齊刷刷的停頓在眼前的這一幕上,灼灼如暑天白日頭一般,在那一道道目光之間,分明夾雜著千百般各不相同的情緒,有歡喜,有不屑,有欣慰,有疑惑,一時間目光交織對撞,各份兒情緒如電光火石般摩擦,惹得空氣似乎也噼啪作響起來。
而在一旁悄悄站立著的莫長老的臉上,卻獨有著一份洋洋自得,一雙猛禽般的眼睛似看向我,又似沒有看我,目光雖然遊離不定,面目舉止卻分明寫著,我這小女子,就是一口深不見底的胭脂井,而這個痴情的左連城,已經深深為之所惑,義無反顧的一頭紮了下去!
在這等表面上甜甜蜜蜜、暗地裡波瀾迭起的氛圍之下,左連城卻彷彿無知無覺,只顧痴痴摟抱著我,輕輕拍著我的頭髮,任由各色各樣的目光團團包圍,幾不曾都快把他的脊樑燒出了一個個穿心孔來。
就在那一刻,我也不知怎麼的了,明明心裡是清明的,精神是繃緊的,可身子卻彷彿一團棉花似的,就是不聽使喚,一個勁兒的只要發軟發燙,幾乎是癱軟在左連城堅實的胸前,鼻尖聞著他頸間汗水灼熱的氣息,有一股異性濃重的味道,不類那龍涎香的高貴,也迥然有別於玉淇身上的清新的皂角氣息,雖不好聞,卻是極自然,又極霸道的,一下子便牢牢鎖住了所有的感官觸覺,霎那之間,眼不能視口不能言,頭腦兀自一陣陣發昏,激的手手腳腳,全身上下,竟是隻剩下一雙了耳朵,聽見他在耳邊吐著熱氣,像在哄著一個受驚的孩子似的不停說道:“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不好,芳兒莫怕,芳兒莫怕……”
他懷裡的氣息,可真好聞,叫人聞著聞著,情不自禁的就放鬆下來了……
此刻我腦子裡只是一團漿糊,什麼都想不起來,什麼也意識不到,只是一個勁兒貪婪的依戀著他的氣息,一點點蜷縮起身子,感覺自己飄飄忽忽的,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時候,乖乖的靠在阿瑪的懷裡,感覺他的大手溫和的摩著我的背,那份安全的感覺,竟惹得全身上下從頭髮梢到腳趾頭,無處不酥軟,無處不發起懶來。
也不知這樣迷失了多久,一聲怒吼如旱地拔雷似的陡然炸起,直震得我全身一顫,腦子跟著嗡嗡作響:“男子漢大丈夫,當著幫裡這麼多兄弟的面兒,扭扭捏捏抱這個女人不撒手,還要說什麼悄悄小話,成個什麼體統!”
我陡然一驚,登時被說得面上臊紅,直覺的就要從左連城懷裡掙脫出身子來,卻沒想到捱了這炸雷也似的當面呵斥,眼前這左連城卻絲毫不為所動,一雙手臂依舊緊緊環住了我,按著我的頭,依舊牢牢緊貼在自己的胸口,只將頭微微扭向人群,用不甚高的,卻字字往外迸著叫人膽寒的威嚴的聲音說道:“方才是誰說話,給我站出來!”
本來還在不住傳出竊竊私語聲的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隱約只見左分右分,從人群后面現出一個高大黑壯的身影,腳步聲響踏連連,如一陣黑旋風似的,霎時間便捲到了臺階下面。
我抬眼定睛觀瞧,原來這尊黑鐵塔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氣壯如牛的郝大力。
只見他一步來在近前,一腳踏上臺階,一腳側在身後,衝著左連城抱拳施禮道:“座下郝大力,參見幫主。”
左連城微一點頭,聲音森冷的彷彿寒風一般:“我當這丐幫裡頭還有誰這麼大的膽子,原來又是你這個郝大力,你方才站的遠,說的話我沒聽清,不如現在當著這麼多長輩的面兒,給你個機會再說一遍!”
話雖說得極為工整,語氣卻嚴厲的叫人膽寒,一旁的大娘也驚得身上一顫,而那郝大力聽了卻彷彿壓根沒放在心上,這邊左連城語音剛止,他便緊跟著一抱拳,聲如洪鐘一般朗聲回道:“啟稟幫主,方才小人說得乃是,男子漢大丈夫,當著幫裡這麼多兄弟的面兒,扭扭捏捏抱這個女人不撒手,還要說悄悄小話,真真不成體統!”
一句話擲地有聲,隱隱有金石之音嗡嗡作響,震得在場眾人無不變顏變色,我雖躲在左連城的懷裡,卻也能感覺得出現場的氣氛登時凝固住了,緊張的呼吸聲,心跳聲,甚至一點血腥氣息,已經在空氣裡滋滋作響起來。
沉默片刻,左連城的聲音再度響起,直如北地寒風似的,嚴酷的叫人不敢分辨:“好,好一個郝大力,不愧是老幫主手下帶出的人物,今日當著幫中這麼多長輩的面兒,就敢如此出言不遜,斗膽對幫主不敬,可是不知幫規的厲害嗎!”
聽他將“幫規”二字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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