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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越發用力了,我痛苦的一皺眉,大娘看到心焦,眾人也看著膽寒,人人暗暗攥緊兵器,直恨不能把那病無常剁個稀巴爛才好,可我此時危若懸卵,稍有不慎便轉眼殞命當場,便是有連天的火氣也只能暫時壓下,一時雙方皆不敢冒進,形成僵持。
也不知這樣對峙了多久,我只覺病無常的喘氣聲越來越平緩了,原本被血汗漬透的衣裳,也慢慢乾爽了起來,好像是傷口已自行癒合,不再流血了,我雖被他死死抵著喉嚨靠在胸前,隔著衣裳卻也能感覺得出他的心跳逐漸平緩,攥著我喉頭的一隻手,也從微微發顫,開始變得穩定有力,如一把鐵鉗子似的,牢牢鎖住了我。
雖然身處險境喉頭劇痛,我卻一時顧不上這許多,只是在心裡暗自怪道,這病無常那一日被左連城的強勢氣勁所傷,當時再無抵抗能力,丟在刑房中無醫無藥奄奄一息,為何才剛過三天,再經此一番激烈打鬥下來,不但傷勢沒有加重,反而竟會癒合了不成!
既然傷勢平復,必定是有人暗中為他延醫請藥,明明是被人救助的好事兒,那病無常為何還要拼命冒死逃亡,及至撞進烽火浪尖之上被迫將我挾持!
難不成這裡頭,竟還有一環不為人知的陰謀嗎?
想到這裡,不由聳動了肩頭,偏頭要朝病無常看去,卻沒料到他手下微微一鬆,將一張猙獰可怖的面孔,堪堪隱在我的身後,啞著嗓子低聲說道:“叫這些女人都出去,從外面把房門帶上,否則叫你命喪當場!”
他雖刻意壓低了嗓門,我卻還是聽得出他聲音明顯氣力不濟,或許是方才失血過多,到此時終於支撐不住了。
我一面心中暗自盤算,一面將他的話對大娘複述了一遍,眼見大娘剛想發火,卻見那病無常猛一使勁扣住我的手腕,痛得我忍不住叫喚出聲,額角冷汗登時淌了下來,大娘無奈,只能帶著眾人一步步朝後退去,唯恐我又受著折磨,嘴裡還要厲聲喝道:“好個不要命的賊子,膽子大的包著骨頭,識趣的就快點兒將芳姑娘原湯原水的送出來,否則待我家幫主一來,保管叫你好看!”
等眾人全部退出門外,房門“砰”一聲合上,身後病無常強撐著的一口真氣陡然一鬆,冷不丁被我手肘一計重擊,雙手竟是把握不住,被我一下掙脫了出來。
乍一解脫,我趕忙提氣跳開幾大步,隨手往身後地上抓起一柄火鉗子擋在身前,亮出防守架勢,面對著病無常,口中厲聲喝道:“若是昔日那個病無常,只怕小女子此刻早已魂歸黃泉了,只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想來壯士的虎爪利齒,此一番早被人家拔光了吧!”
一丈之外病無常喘著粗氣斜眼瞪我,聽我出言嘲諷,他先是面上一紅,繼而煞白,前一刻還惡狠狠盯著我三角眼一瞬間失去了神采,變得黃白不便渾濁起來,彷彿因為被我看穿了底氣而萎靡了下去,將雙手一抬,竟是捶著胸口低聲說道:“沒想到我病無常一身硬橋硬馬的好本事,今日居然連個小姑娘也捉拿不了,還要被一群小腳娘們喊殺喊打,難道真真是應了那句‘英雄一世無下場’嗎……”
我冷哼了一聲,絲毫不為所動:“哼!什麼英雄一世,那說的是走麥城的關雲長,憑你這無君無父的賊子也敢稱英雄二字,難道就不知舉頭三尺有神靈,天目昭昭報應不爽的道理嗎!你捫心自問,難道就不覺著良心有愧,不怕那些無辜死在你手上的冤魂前來,向你索命來嗎!”
病無常被我說的一個冷戰,不由後退一步扶上牆壁,我見此情形,知道他這是賊人膽虛,正是趁勝追擊的絕好時機,於是扎穩身形更近幾步,指著病無常繼續怒斥道:“你身為習武之人,空有一身絕世武藝不知報效朝廷,反而甘願去做亂臣賊子的看門狗,濫殺無辜顛倒黑白,此是不忠;身為漢人,背棄本族投靠異族,連累一家老小因為你這叛徒無法在江湖上立足,令祖宗蒙羞令父母受辱,此乃不孝;習武之人只為強身健體保家衛國,你反而憑武施暴嗜殺成性,犯下無數滔天罪行滿手血腥,此為不仁;視同僚如累贅妨礙,危難關頭不但不施以援手,反而還要落井下石親手虐殺,全不顧共事的情誼,此屬不義!想你這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惡徒,還大言不慚在此旺稱英雄,不但門外那群弱質女子要替你不恥,怕是連那看門的吃屎狗也要替你羞臊了麵皮去呢!”
連珠炮一般的喝罵生生砸在病無常身上,字字皆比鋒芒利劍,直劈得他面紅耳赤手足打顫,乃至聽到我數他“不孝”,終於再也忍耐不住,揪住胸口“哇”的一聲,倒出濃濃一口鮮血出來。
好容易再抬起頭來時,只見他滿口汙血面目不清,顫巍巍以手點著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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