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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為詫異,卻不敢貿然答應,想了想,開口問那病無常道:“助你解毒可以,只不過你要先如實回答我的問題,你若有半點隱瞞,就休怪我不肯相救了……”
此時病無常哪裡還有不答應的道理,趕忙又把頭磕的“嘣嘣”山響:“姑娘儘管問,小的一定如實作答,若有半點假話,自願天打五雷轟頂……”
我點點頭,起身環顧四周,唯恐隔牆有耳,便起身取過石板,提筆寫道:“你是因何中了這等劇毒?”
病無常回道:“是前天晚上莫長老強逼小人服下的。”
果然又是莫長老,“你可知他為何要給你下毒?”
“小的不是很清楚,不過小的推測,極可能他是想以小人這條性命為要挾,逼小人替他成就一樁大事。”
“你可知是何大事?”
“那老賊沒明說,不過昨晚他將小的挪出了囚室,搬進一間乾淨屋子裡另行看管,伙食住宿都是上好的,起居還有專人照顧,據此推測,老賊如此行事,這其中必定是有一樁大事,非小人出馬不足以成事,給完了苦頭給甜頭,老賊這是已經完全把小人當成他掌中的一顆棋子了……”
他推測的很合理,我點了點頭,繼續寫道:“那麼,你若是提前毒發,那莫長老的如意算盤不就落空了嗎。”
“姑娘明鑑,那老賊考慮極其周道,每日子時必會喂小人服下一劑‘棘棘草’,用以延緩毒性,在事成之前保證小的這條爛命不會白白浪費掉。”
他的口吻透著酸楚,我卻一時不敢放鬆,只顧接著問道:“那麼你此一番拼死逃出,希望我如何幫你?”
病無常趕忙又重重磕下頭去,顫手在石板上寫道:“此地乃是丐幫大殿,高手如雲機關重重,莫說我一個廢人,便是金甲將軍再世也絕難殺出一條血路,所以小人此一番冒死來見姑娘,不為逃生,只是為了求得姑娘賞下一個承諾,待他日若有命活著出去,求姑娘借皇室之手,千萬為小人尋得一隻解毒的雪蟆,小人雖然自知惡貫滿盈,心中也存著僥倖,奢求身後有孝子打幡,清明有妻漿飯……”
寫到這裡,病無常的手顫抖的越發厲害,幾乎連筆也快握不住了,我看著他轉眼之間枯槁萎靡,如同一隻癟下去的羊皮球似的,雖還是那麼大的架子那麼長的手,可腔子裡卻是空的,被生生抽去了活氣兒,只還剩下一層皮,全憑著一點兒微薄的希望,看著我,如同秋蟲在奪命的霜雪降臨之前,看著枝頭最後的一片綠葉一般。
雖然他罪大惡極死有餘辜,然而我卻不能忍心袖手旁觀,看著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我的心也跟著痠痛了起來,一時不計後果,提筆在石板上寫下:“你若能真心悔改,立誓從今後痛改前非,將這些年所有不義所得捐出修橋補路賙濟窮苦,後半生只管隱居山林,從此不問江湖紛爭,那麼待此一切結束之後,我可以替你去找來雪蟆解毒,助你得一善終……”
見我應允,病無常趕忙起身退後三步,衝著我插燭也似的叩下頭去,嘴裡連聲說道:“小人定當謹尊姑娘教誨,待他日若能出得此處,必定將一干身家全部捐出,開粥廠舍義館,從此吃齋敬佛,為前半生犯下的罪孽日夜懺悔,致死方休……”
我點點頭,招呼他起身,他卻依舊牢牢跪在地下,以手撫地,低聲開口說道:“姑娘不計前嫌救助小的,小的雖死而不足以償,只不過眼下除了一條爛命之外身無長物,小的願意將一樁秘密說與姑娘知道,或許能幫的上姑娘一點兒小忙……”
我聽他這話微微一愣,想他身為鰲拜府上的家奴,能知道什麼秘密是和我有關的?
猛然間轉念一想,難道說,此秘密是關係我府上的?
果然,只聽病無常接著說道:“小人知道的這樁秘密,干係姑娘府上的一家子的名聲臉面,乃是當年二房少奶奶犯下的一樁天大的醜事,其中更牽扯鰲公爺府上一條家奴的無辜性命……”
一句話如五雷轟頂,震的我眼冒金星,霎時間耳邊嗡鳴不已,天,二房少奶奶,碧桃!
還不等我做好心理準備,病無常俯身在地下,已經開始低聲敘述起來:“想來姑娘必已知道,小的本是鰲拜鰲公爺府裡的一名家奴,因是漢民,所以並不得公爺信任,平時只是做些看家護院,乃至巡邏查夜之類的雜事。同僚多為漢人,三教九流無所不有,其中只有一個滿人是個異數,人人都叫他‘巴祖爾泰’,據他自己說來乃是鑲黃旗人氏,只因當年祖上開罪攝政王爺多爾袞,致使滿門盡被斬殺殆盡,唯獨剩下他一人孤苦無依,委身投靠在鰲公爺門下,好歹算是保全下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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