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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在無聲無息之間,我,長大了。
就在此時,前方隱隱傳來一聲擊磬聲響,清脆悅耳餘音繞樑,彷彿是佛堂早課的召集聲音。
聽著水波般的磬聲在風中激盪,餘音絲絲入耳,心智逐漸被喚醒了過來,開始意識到,這裡既然有人擊磬,也就是說我此時應該是身在寺廟之內,看來果然是寺廟收留下了我們。
心中微微覺著安慰,身子不由尋著磬聲往前走去,走了約有五六步,前方果然摸見了一扇木門,上前剛要推門,不料一連推了幾推,卻壓根推不開來,耳旁邊聽見有金屬鏈條敲擊門環作響的聲音,方才明白,原來這門,早被人從外頭牢牢反鎖住了。
此處既是寺廟,為何要將求救之人拘禁,莫非說,我這一遭是自投羅網,還是被穆裡瑪的手下捉住了不成!
心中發急,又替皂衣人擔憂,拽著門閂費力拉了幾拉,終究還是打不開來,眼看這門彷彿厚重的很,被我如此大力拉扯,竟是如磐石一般,紋絲不作動彈,
氣力大為損耗,人也漸漸疲乏了上來,只能放棄了拉扯,扶著門框輕輕喘著氣,覺得頭昏腳軟,四肢無力,伸手按了按肚子,更是打腸胃裡往外,一陣陣的泛著噁心。
我這是怎麼的了,可是生病了?
心中發急,頭卻越發暈眩了上來,在昏暗中強撐著清醒很是費神,頭腦也不由得隱隱作痛起來,索性也不再想,幾步走回床鋪,一翻身合衣躺下,枕著手臂,閉目養神起來。
現在可不是生病的時候,無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都好,我是一定保住自己這條性命,原汁原水回到龍廣海身邊的!
恍惚中也不知過了多久,耳旁邊只聽聞“吱呀”一聲,眼前猛然間白光一閃,只見門分左右緩緩推開了。
意識比身體驚醒的快,眼睛還沒來得及張開,頭腦已催促著雙腿“砰”一聲翻身下床,一步站在地上,手在袖中緊緊握拳,感覺指甲摳在手心裡,人頓時如弓弦般繃緊了起來。
依稀有人邁過門檻,朝床邊慢慢走來,隨著腳步聲一點點兒逼近,我只覺滿室中漸漸散開一片香氣,即像是花香,又像是檀香,還彷彿是果香,即輕又暖,即俗又雅,乍一聞著叫人痴迷,彷彿是妖媚,卻不致於□得過分,隨著行動起伏飛舞,那氣息無風自舞,彷彿絲絲纏裹在身側,雖未見其人,已是足以引人遐想了。
我不由暗忖,這樣擅用薰香的人物,勢必不會簡單……
進來的彷彿是一個身量不高的女子,削肩窄腰珠翠滿頭,穿一身漢家的兩截衣裙,踏著好精巧的一雙小木屐,左手持一盞油燈,右手提著一隻食盒,行動間蓮步微微細喘吁吁,弱柳扶風般不甚較弱的模樣。
我久不見亮光的人,此時乍一瞧見燈火,眼睛陡然一陣痠痛,提手揉了揉,抬頭剛要再看時,那人已經邁步來到桌前了,只聽她輕聲笑了一笑,聲音清脆悅耳心無旁羈的模樣,一陣環佩叮噹聲中,早已一抹衣襟,施施然拜下身去了!
“奴家曹氏,給姑娘請安,願姑娘春秋康泰,如意吉祥。”
說話聲脆滴滴嬌盈盈,彷彿琵琶一捋閒花飄落,有股子說不盡江南女子的軟糯溫柔,叫人不由的放下戒備,心生好感起來。
這裡既是廟堂,卻為何會有這般的妖嬈人物?
輕輕抬手口稱一聲“免了吧”,那女子又合身微微躬了一躬,這才彷彿不勝嬌羞的,微微直起腰肢,在我注視的目光中,含笑著抬起頭來。
眼前果然是一個娉娉婷婷,脂光粉豔,笑嫣如花的女子,輕巧的漢裝正好襯托出她自身的柔媚,雖眼角微微見紋,卻也正是因這幾縷魚尾紋,反而給她增添了幾分年輕女孩缺少的風韻,彷彿是隻貼身佩戴多年的玉墜兒似的,雖玉色不再蔥翠新鮮,卻難得這一份動人的明潤。
好一個如珠似寶的妙人兒……
見我一言不發立在當場,那曹氏掩口又是一樂,繼而上前將我輕輕攙起,重新扶回床邊坐下,自己踏著小木屐,扭身放下油燈,將手中的食盒一併輕輕巧巧的擺在了桌上,一邊開啟,一邊回頭笑著對我說道:“姑娘整整昏睡了兩天了,想來此時必是餓了,奴婢才拙,親手為姑娘做了幾樣粗飯食,若姑娘不嫌棄,就由奴婢伺候著略用一點兒可好?”
昏睡兩天了,怪不得我方才頭暈眼花,原來是餓出的毛病……
我也不言語,聽那曹氏繼續說道:“姑娘您瞧,這裡乃是我家的供奉所在,裡裡外外除了幾個姑子之外,只有大小家眷丫頭,都是陪著我家主母來此齋戒禮佛的。本來倒不茹素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