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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很多人壓抑不住的滿心緊張,端著酒壺一杯接一杯的灌著水酒,奈何慌張過度,麵皮已經漲得通紅,手指還在怕得微微發抖。
那些顯然就是莫長老手下的叛眾了,我透過蓋頭的縫隙往外瞧去,只見上首的主桌旁邊,莫長老,連同幾個幫中重臣,正和頌平一塊,安坐把酒言歡,他們在說笑些什麼我不曾注意,注意力全被他們身後人群中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紅臉大漢吸引了過去,只見那大漢雖然影影綽綽,刻意隱藏在人群中,卻顯見生的虎背熊腰孔武有力,滿臉凶煞之氣,從腱子肉塊塊鼓起的臂膀上看來,顯然是個使用強弓長箭的好手。更醒目的是,他足下踏著一雙皂色快靴,靴幫上刻有一隻花豹的圖案,分明就是善補營健力士的打扮。
善補營的統領乃是鰲拜的親兄弟穆裡瑪,這個人,必定就是鰲拜貼身的打手,這一遭前來,分明是為了保護什麼重要人物的……
丐幫這塊肥美鮮肉,吃起來卻有些燙口,鰲拜老奸巨滑之輩,究竟會派什麼人前來接收呢?
想到這裡,也不知怎麼的了,心中突然一陣悸顫不安,彷彿於冥冥中預感到了什麼似的,陡然一陣慌亂上來,腳下不覺打飄發軟,在地毯上一絆,身子一倒眼看就要跌倒下來!
“芳兒小心!”左連稱眼疾手快,趕忙一把將我接在懷裡,我身子一歪,半靠在他肩上,一個不經心,紅蓋頭竟是被耳旁的珠串鉤的掀起了一角,露出半張臉孔來。
隨著眼前陡然一亮,全場俱是人聲一窒,我一手慌忙按住了紅蓋頭,眼睛不自覺朝那個絡腮鬍子瞧過去,竟在一霎那間,驚得全身的血液都凍結住了!
黑壓壓的人群中,那個黑臉大漢身旁,正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子,作一身竹青色的漢裝打扮,琦身玉立猿臂蜂腰,靜靜揹負著雙手,稜角分明的臉上但見一雙潭水般幽黑深邃的眸子,望著我,似乎沉默無語,又似乎如有所訴……
我的心,自從看見他的那一刻,就忘記了跳動,頭腦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從地上被拉起來的,也不知紅蓋頭是誰幫我重新戴上的,滿心滿眼裡只剩下他那一雙眼睛,靜靜地,沉默的看著我,彷彿磐石無語,彷彿北風白地,轉念間,竟已恍如隔世一般……
玉淇,玉淇,為什麼,為什麼來的竟會是,你!
隨著喜郎清亮高亢的聲音唱歌一般的喊出:“新人到……”滿座賓客紛紛站起身來,大娘在一旁攙扶著我,踉踉蹌蹌,跌跌撞撞邁開步子,沿著長的一眼望不到邊兒的紅地毯,慢慢行進而去。
似乎是左連城的聲音一旁輕聲問道:“芳兒,你是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他的聲音,還有滿堂人們的竊竊私語,彷彿遠在天邊的雷聲一樣,聽得見隆隆作響,卻就是聽不分明,大娘在一旁攙扶著我,只覺得我身子一個勁兒發沉發軟,不由擔心的發力緊緊攬住了我,在我手心裡飛快寫道:姑娘,千萬撐住啊,主子爺可還在等著咱們的信兒呢……
主子爺,主子爺,主子爺,隨著大娘在手心裡一步一劃拉出這個詞句,我一顆混沌的心,也伴隨著一陣劇痛,漸漸清醒過來了,是啊,龍廣海還在等著我呢,我不能放任自己就這麼消沉了下去,大娘、頌平、病無常、左連城,甚至還有丐幫上下千百條號幫中子弟,他們把性命全都放在了我的手上,我又怎麼能這麼自私,這麼脆弱,因為一個賣主求榮的玉淇,就不顧忌他們的生死存亡呢……
責任,我就如同一隻無法飛身化龍的負贔,不斷的把一副又一副沉重的責任攬上了肩頭,壓得我不能不流著淚清醒,壓得我不敢去多想哪怕零星半點兒,只能往前走,只能咬住了牙,逼自己不要回頭……
眼前是一片紅燭璀璨,手臂粗的紅燭高高挑起,灼灼生彩,然而空氣中隱隱燃燒著一絲焦灼的氣息,隨著紅燭的燃燒,越發濃烈沉重,好比似滿堂人等此刻的心情一樣,無論是左連城,無論是我,也無論是莫長老,也許,還有玉淇……
當日我之所以同意協助左連城扮好這一場婚禮,開出的唯一條件就是:絕不可再像之前那樣首鼠兩端,要自保,就只能向朝廷投誠,發誓從此效忠大清皇帝,惟有如此,丐幫才能依靠著皇權的庇護生存下去,而此一番婚禮的目的,一方面是要清理幫中叛徒,為投誠一舉掃清障礙,另一方面,就是要當眾將鰲拜派來的親信人等殺繳一清,以人頭作為禮物呈獻給龍廣海,以此表示丐幫的忠心和誠意,可是眼下,鰲拜那老奸巨滑的賊子居然派了一個我不能殺,也不願殺的玉淇前來,不啻於攪亂了我們的全盤計劃,局勢竟在轉瞬之間,一下子變得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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